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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起身，把烟点着，拿着看了半天，“这什么情况？”
“凌霄送。”我说出这句话，就感觉混身上下麻，哪都不舒服。
“理由呢？”徐笑天啪啪地玩着火机，手枕脑袋下面。
操，理由？我能说么，我他妈好意思说出来么！我看徐笑天一眼，不知道他要听到那样理由，会有什么反应。
“喂。”他抬腿踢了我一下。
“定情物。”我清了清嗓子，有点想笑，这三个字说出来，相当有搞笑潜质。
徐笑天愣了一下，擂着床板就笑开了。
“我说，你俩太有才了，哎哟……”他抓过我枕头捂脸上，笑得都团起身子了。
“你大爷。”我踹了他一脚。
徐笑天抱着枕头坐起来，把胳膊架到我肩上，笑着问：“你不会是为这个才跟他干架吧。”
“嗯。”我闷闷地哼哼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矫情。
“你揍他了？”
“嗯。”
“你先动手？”
“嗯。”
“然后互殴？”
“嗯，”我想了想又补充，“确切说我先殴完，停下，他再殴。”
“哦，是排队。”
徐笑天这话说完，我俩都乐了，操，什么事到他嘴里过一遍再出来都得残了。笑了一会，我停下，想到晚上事，我又有点笑不出来了，我从他手里拿过火机，手里掂着，凌霄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少。”
“呢，爷。”
“问你个问题。”我脑子里搜索着合适词汇。
“问。”
“你吻过男人吗？”我想来想去，还是直白地问了。
徐笑天想也没想就回答：“有啊，你。”
“你大爷！”我操！我现我真他妈问了个相当白痴问题。我站起来去倒水，觉得这谈话无法继续下去。
“高中时候我们班长。”徐笑天又说。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说一件很不起眼小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语言还没组织出来。
“那什么……”
“凌霄是不是吻你了？”徐笑天夹着烟很有兴趣样子。
“别他妈我床上抽烟！”我指着他，没话找话。
徐笑天跳下床来，走到我身边，把烟往嘴里一咬，两根手根我下巴上托了托，说：“老子问你话呢。”
这架式，整个一个流氓地痞榜样，我拍开他手，想起了之前凌霄我脖子上留下如蚁行般漫延到耳根那个吻。
然后，我悲哀地现，我脸红了。
“乔公子，乔爷，”徐笑天看着我，“真假啊？”
“没。”
“没有？那你他妈还一副小媳妇样。”徐笑天捏捏我下巴。
我对于他如此直接了当地说出我现形象而无比蛋疼，我想不通我是怎么了，我觉得我对凌霄应该有一种深恶痛绝，咬牙切齿阶级仇恨才对，可是，说真，真没有，我除去很恼火之外，再也没有高一级阶级情感，这一点让我无地自容。
“这。”我抬手徐笑天脖子上戳了戳。
“啊！”徐笑天愣了，摸着脖子半天，憋出一句：“我也要！”
“要你娘个蛋！”我气不打一处来。
“拿去。”他爽地答。
“徐笑天你他妈还能不能正经了！还能不能了！”我怒了，一巴掌拍他胸口上，我确定我对徐笑天阶级情感绝对到达仇恨极限。
“那你到底想什么呢？”徐笑天终于不再跟我贫了，他一面咳嗽着，一面诚恳地望着我。
我到底想什么呢，是啊，操，我到底想什么呢？我被他问蒙了，我很惭愧，我居然对这样一个普通得如同你从出来，别人问你吃了没一样问题都无法回答，于是我也只能很诚恳地望着徐笑天，我说：“我要是知道，我还能跟你废这么多话么。”
“我问你个问题。”徐笑天用夹着烟手对着我脸指了指，烟灰从我面前飘飘然地落下去，有些落我衣服上。我量控制自己情绪，看着他，他看了看烟，果断地扔到地上踩灭。
“我问你个问题，”他说，“你别思考，直接回答。”
“你有点意行不行，”我其实想说你傻B不傻B，“你不会是打算问苹果还是西红柿，罗威还是陈志远吧。”
“你觉得老子是那么没品人么！”
“是……不是。”我很犹豫。
“擦！听着！”
我立马全神贯注，聚精会神，状态全开。
确定我准备好了之后，徐笑天很地说了一句话，而我，我居然，我居然没有回答，我第一时间里听清了这个问题，但我他娘居然没有回答。
他问我：“你是不是喜欢凌霄？”
我们都没再说话。徐笑天平静地看着我，我觉得我可能被点穴了，嗯，我想我背后应该是站着某个世外高人，我要说我怎么可能喜欢凌霄时候，点了我哑穴。于是我只能像个傻逼似这么站着，看着徐笑天那厮对我摆出一副老子是哲人派头。我回头看了一眼，背后是威哥每天早上起床都要进行膜拜苍井老师。
我觉得我崩溃了，有那么一小秒，我脑子里闪过一幅画面，我一腿跨窗台上，徐笑天后面扯着我后……另一条腿，说，别啊，二楼跳下去也摔不死！
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我问徐笑天：
“你他妈这算什么鸟毛问题？”
“不管是什么毛，你反正还打算想想再回答呢，是不是？”
“滚犊子。”我说。
“我不可能喜欢个男人。”我又说。
“嗯，”徐笑天拉开抽屉找出他那包栗子，“我也没说你喜欢。”
“那你这个操蛋问题是什么意思？”
“证明你不是不喜欢他而已。”徐笑天低头专心吃栗子。
我好像有点脱力，倒回床上，很久都理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我怎么办？”我很傻B地问。
“矫情了，”徐笑天头也不抬地说，“人家让你揍了一顿也没说怎么办呢，你问个屁。”
“靠，他也揍我了，还当着乔朵朵面！”我很悲愤地捂着肚子。
“从了吧。”
“什么？！”我看着徐笑天，想确定一下。
“凌霄人挺不错。”他又说。
我就操了！我蹦起来从床头抄了本机械原理对着徐笑天脑袋砸过去，他娘太不够意思了，老子这正愁云惨淡呢，给老子说这个！
徐笑天没留神，给书砸个正着，一下跳起来，捂着脑门就骂：
“你年期啊，还是青春期啊，敏感也得有个限度吧，这么不经逗呢！”
“什么时候你就逗啊！我就操了！你知道老子现什么心情吗你就逗！逗你妈个蛋！你他妈是不是就想天底下全他妈是gay啊！我操|你大爷徐笑天！”我不受控制地爆了，这么多天来莫明其妙烦燥就这一下全冲了出来。我实是郁闷到顶点了，再憋下去我肯定要去青山住了。
我一脚把床前椅子踢翻，觉得不解气，又跑过去把椅子抄起来，往徐笑天铺上狠狠地砸过去，椅子腿断了，掉地上，这让我觉得非常舒服，于是我继续再接再厉又砸一下。
有人过来敲门，外面喊：“217干嘛呢！怎么了！”
我和徐笑天同时冲着门：“滚蛋！”
门外没了声音。
我举着椅子准备再砸，徐笑天抢过椅子扔地上，我没理会他，回过身打算再拿另一把，妈B，今天老子要把宿舍全砸了。
“我爷啊，”徐笑天冲过来从身后一把搂住我，“别砸了。”
“滚！”我想挣开他。
“求你了，别砸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徐笑天抱紧我，我耳边一连串地说，声音有点哑。
“你他妈去死！”我想起凌霄曾经莫明其妙对我说过很多次对不起，火苗子从脚底就那么窜到头顶，我胳膊让徐笑天勒着动不了，我有点冲动想他娘上嘴咬了。
“大爷你别吓我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去死还不行么，只要你别再气了，你一句话，我马上去。”徐笑天声音都颤了。
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爆过。
“我他妈对男人没兴趣！”我不知道这话是要说给谁听，徐笑天这么抱着我，我半天也没挣开，攒起来怒火一点点退了下去，说话都没刚才那么中气十足了，但我还是像祥林嫂一样，又重复了一遍：“我对男人没兴趣。”
“我知道，我知道……”徐笑天轻声说，“我知道，所以我们是哥们，是好朋友……”
“我操|你大爷。”我鼻子不知道为什么很酸，我低下头。
“嗯，”徐笑天声音轻得我都听不见了，“我不想像凌霄那么难受。”
我腿有点软，我想我是不是被刚断了椅子腿砸到头了，晕得很，我心里满满全是不可名状悲伤。
“徐笑天……”
“嗯。”
“我害怕。”
“别怕，有我呢，什么事都有我呢。”
我站不住了，我靠徐笑天身上，不可控制，我眼泪就那么像是等了很久似，一下涌了出来。
我很没出息地哭了。
17、第十七章 春困了
一连几天我都昏昏沉沉，威哥坐三脚椅子上告诉我，这叫|春困。
好吧，我春困了。我砸完那把椅子之后就像个被针管抽空了鸡蛋壳一样，看着蛮像个蛋，其实捏一下就会碎。
我对我脆弱小神经表示无可奈何。
我觉得我没脸见徐笑天，他是我抽疯狂唯一见证人，我又不能杀了他灭口，也不知道一棒子敲他脑袋上能不能准确地造成那晚记忆丧失。
徐笑天也不提那天事，就好像那天他抱着我像个英雄一样说什么事都有我呢只是老子一场梦，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去问他，究竟有没有过那么狗血一幕。
于是我只能用春困这样方式来掩饰我无比不能蛋定情绪。
由于我春困了，所以我上课时候依旧是不可逆转地睡着了，以致于手机我腿上连续震动时，我梦里拿着剑对着前来追杀我人大无畏地怒斥道，老子就是中风了，也不会投降！结果人家掏出一把枪，干脆利索地把我干倒了。
然后我醒了，透过朦胧视线，我看到讲台上半秃小老头正义愤填膺地对下面一片昏昏欲睡孩子说：
“不要觉得上了大学就万事k了，你们这样状态，我都不好意思去想像你们以后找工作得有多么痛苦万状！”
我看一眼坐我边上徐笑天，他脑门顶桌子上，专心地玩手机。听到我这边有动静，偏了偏头：
“起床了？处理一下你手机，我都幻听了，老觉得有绿头大苍蝇。”
我把手机拿出来，四个未接来电，一个凌霄，一个威哥，两个乔朵朵，三条短信，全是乔朵朵。
乔朵朵：那天你和凌霄为什么打架啊？
乔朵朵：你还疼不疼了呀。
乔朵朵：怎么了嘛！
我想了想，给乔朵朵回了条短信，不疼了，上你课。
然后我给威哥信，打我电话干蛋？他回，中午给我和志远送饭。我回，好，你们好好改造。
接下来，我看着凌霄那个未接来电有些纠结，怎么处理？我习惯性地又看徐笑天，他斜我一眼，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果断地开始短信：上课，什么事？
“我日你！”我说。
“你不是装没事么，要装就装得专业点。”徐笑天把手机扔还给我。
于是我像捧着个炸弹一样捧着手机，不知道凌霄是会给我回短信还是又打电话来。结果一直捧到下了课，连乔朵朵都没有再给我消息。
我有点失落，就好像老子严阵以待了半天，敌人们居然把我给忘了。
我和徐笑天走出教室时候，陶然正站教室外面花坛边。我条件反射地感叹了一下，花都没有她娇美啊！
“嗨。”陶然跟我招了招手，视线却越过我往我身后去了，我觉得我被很明显地忽略了。
“我要和你谈谈。”陶然看着徐笑天，语气是我从未见识过冷冰冰。
我回头看徐笑天，面对突然变身为冰美人陶然，他居然很镇定，还微笑了一下，说：“嗯。”
“我去网吧送牢饭。”我立马转身，大跨步往前走，陶然气场太强大，我觉得我有点手脚凉，并且我能感觉到他俩都目送我，我竖着汗毛打消了回头看一眼他们是什么状况念头。
威哥和陈志远正热血沸腾地做任务，我把一袋包子扔到他俩面前，准备开机。
“这是什么？”威哥一脸愤然地看着我，“你打要饭么！”
“吃不吃？不吃我就打要饭去。”我伸手打算拿走。
“干嘛你！”威哥一把抱过包子，“徐少呢？”
“跟陶然谈心。”
“出问题了？他俩不是一直都用四目交会方法谈恋爱么？”陈志远塞了一嘴包子含混不清地说。
不出问题才怪呢，徐笑天从来没主动约过陶然，不要说牵手kIss之类动作了，陶然作为一个热恋中少女，到现才现不对劲，已经算是后知后觉典范了。
“乔公子叫你夫君上线呗，带我们任务，”威哥手指屏幕上戳啊戳，“这杀得太慢了。”
“我上哪叫去。”我压根懒得做任务。看了看好友列表，七度不，但给我留了言，说是这几天上不了线，放了钱家里，叫我用。
我跑回家看看了，银票几大叠，还有一大堆药啊符，我很激动，很受宠并且惊了，以前只知道传说中七度相当有钱，没想到还这么大方。
陌生人消息闪过来，我点开看。
蹲墙头等红杏：弟妹。
乔公子：……
蹲墙头等红杏：七度说你上来了就带你任务，你任务吧？
乔公子：我现不任务。
蹲墙头等红杏：你任务吧，要不我任务完成不了。
乔公子：那你就去任务吧，不用带我。
蹲墙头等红杏：我任务就是带你任务啊。
乔公子：那你带我朋友任务吧，两个位子就行。
蹲墙头等红杏：嗯，但是你也要任务啊，任务吧。
乔公子：我晕，你不用管我了。
蹲墙头等红杏：七度说我没带你任务就要废我号，你任务吧。
我就疯了。
“走吧，有人带任务了。”我对边上正塞包子两人说。
加入队伍之后，我现队里有那天因为加我而被踢掉某人老婆，叫冰点，感觉有点不好意思。那姑娘一见我号，就相当不爽，马上说，这不是七度那个泡妞么。我对于被误认为是个妞有些隔应，但考虑到她需要泄，就没吭声。她又说，你是不是和七度见过面啊，还是视频过？我说没。她很惊讶，没有吗，那七度怎么可能要你！七度以前老婆可漂亮了！
“要你娘个蛋。”我觉得我再继续呆队伍里会显得我很没有品，于是准备点离队按扭。
系统：你夫君零下七度茅房上线了。
队伍：冰点被请离队伍。
蹲墙头等红杏：七度来了。
乔公子：又把冰点踢了？
蹲墙头等红杏：不踢怎么加七度。
七度加进队伍，很简单地说了句，杀。没等我做准备，就进了战斗，我就像敌对np安排我方队伍里奸细，再一次直接扑倒地，没能出手。
零下七度：我键盘
蹲墙头等红杏：？？你什么？
零下七度：自动回车。
蹲墙头等红杏：你还医院？
零下七度：嗯。
蹲墙头等红杏：还是用你那个进了水本子无线上网？
零下七度：嗯。
蹲墙头等红杏：那你还上什么，一会又掉。
零下七度：要陪老婆，现就要
蹲墙头等红杏：你肉麻不肉麻。
零下七度：要掉了。
板砖：日了，看你打字真难受。
零下七度：乔
乔公子：嗯？
零下七度：你上我
乔公子：？？！！
蹲墙头等红杏：你这么饥渴。
如来神掌：七度大哥，你太直白了吧。
板砖：乔公子上。
零下七度：好吧
乔公子：不好。
零下七度：你上我号吧，晕死。
七度把帐号私聊给我同时就掉线了，我赶紧手忙脚乱地上号，全是数字，输了三遍才算是对了，输密码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数字有些过敏，觉得那密码有点怪。
“我操啊，盗了吧！”我上了七度号之后，威哥一看就惊呆了。
我觉得我不应该上这号，这号太吓人，全套顶级装备，召唤兽也都是神级，还全都没有上锁，这要真出点什么问题，我怎么说得清。
“他妈杀完我好下线！”
战斗一结束我都没顾得上看看有没有得什么好奖励，就立马把七度号放到茅房，然后下线。
“七度真是职业玩家啊，医院住着还要上线玩游戏？”威哥啧啧几下，继续吃包子。
“你上回烧不也还嚷嚷要攻城战么。”我想像了一下，一个躺医院病房里人，浑身上下插满管子，一手捧着笔记本，一手拿着无线鼠标，对皱着眉护士说，我任务还没有完成！我还不能死！
“老子是敬业！”威哥说；“这是职业道德！”
我拿出手机给徐笑天信，陶然冰美人造型让我对徐笑天现处境有些担心。我说你俩谈完心了没？徐笑天很回过信息来：她知道了。
我立刻明白了陶然那冰冷气场是因何而来了，这样事，确是值得寒气逼人一回。我正想我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探探口风，想个法子解救徐笑天于水深火热当中，徐笑天电话打过来了：
“天路吗。”声音居然还是平时那个调调。
“嗯，她怎么就能知道了？”我偏过头，避开威哥和陈志远低声问。
“我说。”
“你他妈有病么！说这个干嘛。”我急了，这事还有主动给自己女朋友说吗。
“她非说我还喜欢别人，要我交待，我上哪给她编个人交待去。”
“那你也不能说这个啊……”
“那我怎么说，我今天跟她短信聊了一上午了，就是解释不清我为什么对她没有进一步兴趣。”
我想起来，我春困瞌睡时候，徐笑天一直玩手机，我还以为他是聊扣扣呢。
“那你就说你是个不乱来人。”
“你觉得我像正经到kIss都没有人么？”徐笑天乐了。
“……不像。”我如实回答，脑海里浮现出他叼着烟晃晃荡荡走路流氓相。
“那不就结了。”
“那你俩谈出个所以然了没啊？”
“没呢，我跟她说我就这情况，她说要考虑，处理意见要过几天才能公布。”
一听这话，我对陶然突然万分崇拜，面对这样突如其来打击，她居然没有一耳光扇到徐笑天脸上，也没有怒斥徐笑天是个感情骗子，她居然如此淡定说要考虑。
“她不会考虑完了说恨你，然后给你宣传出去吧。”我犹豫了一下，对陶然作出了恶劣想像。
“说不好，你要有思想准备。”
“关我鸟事啊。”
“陶然认为咱俩……”
“我操啊！”我很没素质地大叫了一声，惊得周围人纷纷向我投来鄙视目光，威哥看着我，你操谁呢。
“她怎么能作出这样不负责任结论，”我觉得心情无比沉痛，“她怎么不认为你跟威哥!”
“咱俩多养眼。”
“滚一边去，”我想了想，又问，“那她要还想跟你一起呢？”
“那就一起啊。”徐笑天很轻松地回答。
我一下就茫然了，我说你是认真吗。
他说老子相当认真，我可没有凌霄那么勇敢。
徐笑天说完这句话，我思绪突然毫无预兆就跑题了，而且跑得挺远，我想，我用膝盖顶凌霄那一下，劲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18、第十八章 什么碎了
衣服，鞋，化妆品，护肤品，玩具……
老子胳膊要断了！
乔朵朵空着手我前方闲庭信步，顾盼生辉，紫色头阳光下闪闪亮。我把右手上东西腾到左手，活动一下我尚恢复期右肩，乔朵朵回头看我：
“点啦，中午吃饭前我还要去一趟百盛呢。”
我一听这话，差点跪到地上，几乎要脱口而出，公主大人你去找个男朋友吧。
“我说你倒底从老妈那里骗了多少钱啊……”我忍不住问她。乔朵朵某个全国性漫画杂志上投了张画，然后得了个什么奖，我妈于是认定乔朵朵会成为一个伟大漫画家，作为奖励，给了乔朵朵若干红票子。
“也没多少，百盛也就是看看，我还要留钱买数位板和扫描仪。”乔朵朵很严肃地回答。
我无语了，摆这么大阵势。从小就这样，要去学跳舞，先买全套行头，要学骑自行车，先买吉安特，以及各种护具，连去个夏令营都企图先去买睡袋和防潮垫……
“你要努力嫁个有钱人，”我说，“普通老公支撑不住你么折腾。”
“不急，我有个哥呢。”乔朵朵满不乎。
“……你等你哥先去傍个富婆。”
“那你抓紧傍，你现还挺有姿色，过了25就完了。”
我觉得我血压又升高，我离1岁才死目标好像又远了一些。
走到百盛门口时候我觉得我要死了，我无法想像拎着手上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百盛上上再逛上一两个小时之后，我会是什么造型。
“你哥要VeR了，需要休息。”我拒绝进入百盛。
乔朵朵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确定我真是不能继续直立行走了，才挑了个临街奶茶店坐下了。
我靠椅子上，椅子是那种很宽大藤椅，我有种冲动，我想把两张椅子拼起来，然后躺倒。我理念就是，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
“我好喜欢这双鞋呀。”乔朵朵清点她战果，把买鞋举到我面前。
“才五月就买拖鞋……”
“那你去年国庆就买靴子呢！”
“那是他妈打折。”我挥挥手，懒得和小丫头争。
我抬起头，阳光扑面而来，我抬手挡住眼睛，从指缝里看上去，这年头，抬头能看到蓝天白云城市真是不多见了。我就这么举着手待着，晒得很舒服，我觉得自己像只趴屋顶上猫，毛都给晒蓬蓬了。
我心里感叹了一句，真他娘舒坦。
手机永远是一种很不识趣东西，你睡觉时候，塞了一嘴东西吃时候，如厕时候，挨批时候，挤公车挤到一半不上不下时候，甚至是xx时候，总之一切不想接电话，不方便接电话时候，它都会响起来。
我手机响，我晒太阳晒得很舒服并且不想动时候。晚上有攻城战，徐笑天没准是要确定我晚上能不能上线，我叹口气，保持仰面朝天美好姿势摸出手机。
“干蛋。”我说。
“不敢。”这带着笑意又懒洋洋声音传出来，我给惊得马上直起身来，差点扭到脖子。
“凌霄？”我问，把电话拿到眼前看一下，凌霄名字屏幕上闪闪光。乔朵朵一听到凌霄名字，马上跳到我旁边，耳朵贴过来听。
“嗯，好巧啊。”
“巧什么。”我有点莫明其妙，我把乔朵朵推开，我很巧地接了电话？你打老子电话不是要让我接么。
“陪你妹逛街吗。”
我一听这话，马上后脊梁冷，直接觉得后背挂了只厉鬼，跳起来转圈到处看。
“怎么了？”乔朵朵手里还拿着她拖鞋。
“你哪。”我转了一圈，四下里没有看到拿着电话闲散人员。
“车里。”凌霄笑了。
车！我日，我马上转向马路。路边停着辆叉6，就离我不到5米地方。
副驾驶车窗慢慢降下来，凌霄挂着淡淡笑容脸出现车窗里，拿着手机，正侧着头看我。
“我日你。”我说了句，挂掉电话。
我想我一直不是特别讨厌凌霄原因，就是他实是长得还不错。哪怕我前段时间刚跟他干过架，但当他非常有白马王子范儿，不，宝马王子范儿地打开车门下来时，我还是表示惊艳。
“凌霄——”乔朵朵拿着拖鞋就跑过去了，“你怎么会这里啊。”
“陪朋友练车路过，”凌霄笑一下，看了看乔朵朵手里鞋，“很漂亮啊。”
另一边车门打开，下来个女孩子，绕过车头走到凌霄身边，很自然地挽住凌霄手臂：“不介绍一下么。”
我汗毛有点想起立，我想我是不是理工大呆太久了，对于这种虽然穿着外套，里面却性感得让人喷血女孩有点习惯性窒息感觉。
“我朋友。”凌霄淡淡地说了句，把手臂抽出来，扶着乔朵朵肩走到我们桌子旁坐下。
我有点尴尬，就这么把那姑娘晾那了？
“你朋友？”我问。
“嗯，”他回头对那女孩子说，“你不是要逛百盛么，去逛吧。”
那姑娘眼睛都瞪圆了：“我一个人？”
“嗯。”
“你不陪我？”姑娘眼睛继续变大。
“我累了。”
“一直坐车上还累？”
“屁股疼了。”
“那你现不是还坐着呢吗！”
“坐姿不同。”
乔朵朵有点不所措地看着那姑娘越瞪越大，充满难以致信眼神眼睛。我有点不适应，我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无论如何看上去都算美女女孩子被人如此冷淡地以屁股疼为理由拒绝。关键是这姑娘这样打击面前竟然越战越勇，没有退却。
“你答应陪我逛。”
“没有。”
姑娘大约是一下没想到凌霄能这么干脆地推翻自己话，一下愣了。我看不下去了，低声对凌霄说：“你干嘛呢。”
“你逛就去逛，不逛打个车回去吧。”凌霄没回答我，抬头对那姑娘说，脸色有点变了。
“卡。”姑娘看到凌霄表情，马上换了语气，冲凌霄伸出手。
凌霄低头拿出钱包打开，抽了一张卡，扔到她手上。
“钥匙。”凌霄也伸手。
“那你呢？”姑娘把车钥匙扔到桌上，转身准备进百盛。
“就这。”凌霄没看她。
目送姑娘走进百盛，我忍不住对凌霄恶劣态度出感叹，你他妈也算是牛B到家了，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
“你陪她一次试试就知道了。”凌霄看我一眼，笑了。
“你女朋友吗？”乔朵朵还挥舞着她鞋。
“啊？”凌霄笑着乔朵朵头上拍了一下，“你说什么呢。”
“你把你那鞋收起来。”我把鞋盒扔到乔朵朵面前，关于女朋友话题必须马上拍成种子以防展成讨论凌霄男朋友。
“买这么多东西？”凌霄问。
“还没买完呢，还要买扫描仪和数位板。”乔朵朵得意洋洋地说，一副来问我什么是数位板，我好告诉你我要画漫画了样子。
“要画画吗？”凌霄倒是出乎了乔朵朵预料。
“你怎么知道？”
“我们学校有人用啊。”
“啊，对哦。”乔朵朵似乎是刚想起来师大有美术系。
“去哪买，我送你们去。”凌霄说。
乔朵朵一听，马上蹦了起来，好呀好呀！我操，我想用眼神制止，但死丫头根本不看我，就看着凌霄傻乐：“我哥还说走不动了呢。”
我擦，我无法再保持沉默了。
“凌霄又不是很闲，一会我们自己去就行了。”
“我就是很闲。”凌霄靠椅子上半眯着眼看我，嘴角挂着笑。
我又不能蛋定了，我对于凌霄这种总是不动声色就逼得人没有退路特质非常恼火，但是又不能当着乔朵朵作。我只能心里量恶狠狠地骂了句，闲你娘蛋。
“什么时候去呀？”乔朵朵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她东西。
“过五分钟，我是真屁股疼，”凌霄从桌上拿过车钥匙递给乔朵朵，“你把东西先拿上车吧。”
乔朵朵“哇”地抓过钥匙，拎着东西就往车那跑过去，她一直对sV有乎寻常热爱，何况是面对一辆叉6。
我觉得我头痛，我揉了揉太阳穴，摸出烟，准备点。就掏火机时候我悲哀地现，我摸到是那个ZIpp。我犹豫了，不知道拿出它来点烟让凌霄看到，会是什么样效果。我就那么一手拿着烟一手揣口袋里，思绪万千。
凌霄像是看透了我心思，淡淡地说：“我开玩笑，你别那么意。”
娘西皮，如果不是凌霄跟我之间是这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莫明其妙又很让人抓狂关系，我是很愿意有这样一个朋友，我喜欢聪明人。
“你不用等刚那个美女么。”我咬着牙拿出火机点烟。
“我今天计划就是找个地方扔她下车。”
我愣了一下，真他娘狠啊。
“而且，”凌霄想了想，说，“见到你就不想管别人了，挨揍也行。”
我看着他，有点哭笑不得，凌霄你要不是个老子就不姓乔。
“上次，”我转移话题，指了指他右肋，“没事吧。”
“骨折了。”
“什么！”我非常吃惊，差点把烟头放进嘴里，上次劲是不小，难道真给他弄骨折了？可我很久都不运动了，就我现这怎么说也谈不上强健小体格，真能一下给人整成那样么……
“逗你。”凌霄又说。
“我操|你大爷，到底真假！”我火了。
“我要说是真，你是不是会很内疚？”凌霄笑了笑，趴到桌上，侧着头看我。
“真？”我觉得我让他绕晕了。
“不严重，没有骨折那么夸张。”凌霄脸上没什么表情，直觉告诉我他确是受伤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句话凌霄对我说过很多次，终于轮到我说了。
“乔杨，我没打算怎么着你，”凌霄看着我，目光有点迷离，这让我有点晕，每次他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时候我都觉得有点恍惚，“我只是喜欢你，仅此而已……”
所以说我害怕就是看着凌霄眼睛，那种明明深不可测却又难以致信地透着几分孩子气眼神，每次都能让我从心里往外那样一点点软下去。
“我……”老子再一次说不出话来。
“求你了，别总躲着我。”凌霄说。
这句话说出来那瞬间，我觉得身体里某个地方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碎了。
19、第十九章 见鬼海盗船
你别总躲着我，你越躲着我，我越想抓住你……我只想待你身边，别什么也不需要……
我和凌霄坐路边奶茶店外面阳光里，他坐我对面，靠椅子上，手撑着下巴盯着我看，腿从桌子下面伸过来，搭我身边椅子上。其实我本来也想征用这个姿势，但他抢先一步，我只得继续规矩地坐着抽我烟。
有一种错觉，我们看起来很和谐。
“你屁股怎么样。”我把烟按烟缸里。
“挺漂亮，你看吗。”凌霄回答。
“操了我就！”我伸手拿过烟缸。
“别，”凌霄跳起来，“走吧。”
乔朵朵坐驾驶室里正找感觉呢，见我们过来，开门跳下车，拍着车前盖说：
“凌霄，这是你车？”
“我爸，”凌霄扶着车门问，“你坐前面还是后面？”
“我哥坐前面，他晕车。”乔朵朵直接坐到后座。
凌霄有点吃惊地看我：“你还晕车啊？”
“车开稳点，要不吐你一车。”我威胁他。
“嗯，”凌霄往驾驶室那边走，很轻地说，“我还想带你去飙车呢。”
“找死吧。”我上车。
“又不大街上，赛道。”凌霄动车子。
我偏着头往窗外看，这是我对付晕车比较行之有效一个方法。凌霄把我这边车窗放了下来。我心里计算了一下从这里到电脑城距离，应该是2分钟，一般来说，不过3分钟我还是能撑得住。
“安全带。”凌霄说。
“嗯？”我一下没反应过来。
凌霄伸手过来拉安全带，碰到我脸，依旧是冰凉，我往后偏了偏头。他把安全带拉出来时候，我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手腕，确切地说，手腕内侧。
右手腕，两条伤痕赫然跃入我眼帘。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眼睛，就如同我第一次看到凌霄耳朵上那十个洞时候一样，我不得不那一瞬间再次数了一下，没错，两条，排列整齐，如同一个二字。
我觉得我被那两条伤疤嘲笑了，乔杨你果然又二了，这么清清楚楚东西还要再数一次。
忍不住看了凌霄一眼，这一次他没有明察秋毫地现我因为他手腕而震惊，看到我瞅他，还笑了笑：
“近抓得严。”
“你不会是没本吧！”我勒住即将要脱缰弃我而去思绪，及时地问了一个看似很重要，其实有点二问题。
“我没那么奔放。”
“你们富二代不都这个德性么。”乔朵朵后座上说，完了还啧啧了两下。
“我不是。”凌霄语气里居然有点不好意思，我怀疑我听力，我眼睛盯着窗外，伸出手指往耳朵里戳了戳，这人还会不好意思？
“装B什么万恶了！”乔朵朵趴到驾驶座靠背上，严肃地说。。
“我真不是。”凌霄被逗乐了，看了乔朵朵一眼。
真不是？我想起了刚凌霄把卡扔给那姑娘时候神情，现这小子说话不知道有几句是真。
我脑子里自行补充了一下凌霄家庭背景，某个有钱人家孩子，因为听过别人叫他七哥，以此推断，他前面有至少六个哥哥姐姐，然后说不定他是二房三房四房孩子，总之老爷肯定不大待见他，所以他就割了腕自杀，但是没死成，重重折磨下，只好又死第二次……
我操，我让自己给逗乐了。
“乐什么呢？”凌霄问我。
“你有兄弟姐妹吗。”我脸冲着窗户问他。
“没。”
我想了想没再问下去，我怕我说顺嘴了一秃噜就会问到那两条触目惊心伤。
我很兴奋地现，我没有晕车，我居然没有晕车！路上有点堵，开开停停我是容易爆，但是我没有晕！我因为这个神奇现而心情大好。
买完乔朵朵伟大数位板和扫描仪，她提出要吃西餐，要吃牛排，要吃鳕鱼。
我非常讨厌吃牛排，除去要心里反复确定是左叉右刀还是左刀右叉数十遍以外，还吃不饱，而且吃完了手指头痛。
但牛排是乔朵朵大爱，其次是法国蜗牛，虽然她没有吃过，我只能庆幸我们这里没有正宗法国餐厅，我说如果你一定要装B可以去吃福寿螺，个头也很大。
吃完牛排，凌霄说，送你们回家。我想拒绝，我敏感地觉得不能让他知道我家哪，但还没等拒绝，我已经悲哀地现，凌霄好像已经送乔朵朵回家n次，对去我们家路熟悉得如同自家后院。
我再次觉得有一个妹妹是件很无奈事。
“谢谢你哦。”乔朵朵抱着一大堆东西跳下车。
“等你放暑假我开车带你出去吃蜗牛。”凌霄扶着方向盘冲乔朵朵说。
“我操……”我瞪着凌霄，这算什么！
“真吗！那说定了！”乔朵朵笑成了一朵花，我瞬间悲愤了。
“你想也不要想。”这句话我也不知道是对乔朵朵说还是对凌霄说。
“你下午没事吧？”凌霄突然问我。
“嗯？”我扶着车门正打算下车，听他这么一问，我有点慌，“干嘛？”
“单独待会，”他说，伸手把我往车里拉，同时冲乔朵朵喊了句，“我借你哥两小时。”
乔朵朵愣了一下，随即爽地冲我们挥了挥手，拿去吧，然后转身就进了楼道，连头都没回一下！
我怒了，小白眼儿狼！你起码跟你哥说声再见吧！不就一个大蜗牛么，就这么给收买了！
现气氛很诡异，我一只手扶着车门，半坐座位上，一条腿车门外面，但没有着地，凌霄拉着我另一只胳膊，没有松开意思。
“进来。”凌霄说，想了想，松开了我。
我跳下车关键时刻犹豫了，是，老子居然犹豫了，就像今天没晕车一样不可思议。
这一犹豫，楼道里出来个人，看见我就喊了声；“哟，乔杨啊。”
我定睛一看，是我们楼上大妈，我看到她就有点腿软。这个大妈非常强悍，曾经因为她家地板漏水漏到我家而站我们家门外面骂了半个小时。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家，我不敢开门，我怕她一怒之下冲进来揍我，但还是隔着门问了句让她火冒三丈话，我说您是不是搞错了，是您家水漏到我家，不应该是我上去骂么？她一掌拍我家门上，是你家油烟熏！我立马无语了。
所以现我看到她就非常惊恐。但大妈不计前嫌，一见到我就打招呼，并且伸手往凌霄车上一掌拍过去，说：
“你家换车了啦！你看看，这么好车！你爸还装穷……”
我说我家没换车，还是那辆夏利，大妈完全不相信，又一掌拍我肩上，我眼泪差点要下来了。
“年纪不大怎么老学你爸那么虚伪，我又不管你家借钱！”
我崩溃了，用余光扫了一眼凌霄，他正趴方向盘上看着我乐：“还不进来？”
大妈自顾自地说，说兴奋了居然扒着车门往里看：“这是谁啊，没见过啊，乔朵朵男朋友？”
我彻底败了，我壮着胆推开大妈，躲回车里，把车门一关：
“他妈开车。”
凌霄把油门一踩，车噌一下就窜了出去，我看着后视镜里慢慢变小大妈，松了口气，我觉得汗都要下来了。
凌霄笑得乐不可支：“你家邻居吗，哎哟太逗了……”
“闭嘴开你车。”我自觉地把安全拉过来扣上，忍不住看了凌霄一眼，他这么又笑又哎哟，突然让我觉得他像个孩子。
“帮我拿糖。”凌霄笑着指指我面前抽屉。我打开，里面满满全是棒棒糖。
“你一天到晚得吃多少棒棒糖啊，有毛病么？”我拿了一根塞到他嘴里，实忍不住要问了，凌霄除了吃饭时间不叼着棒棒糖，别时间基本嘴没有闲着时候。
“戒烟。”他含着糖说了句。
“日了，你还抽烟啊。”好吧我承认我又惊讶了，陶然情报成功地误导了我，我一直认为凌霄是个从不抽烟好青年。
“以前啊，现不抽了。”凌霄把车开上了东二环，往出城方向，我想问他去哪，但还是默了。
吃棒棒糖能戒烟？我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买上几大袋回来强迫我吃，我屋里现都还有好几大包绿箭，所以我现回家都不带烟，假装已经成功戒掉。省得她总强迫我使用各种她淘来戒烟土方。
“你晕吗？”凌霄问我，车已经开上外环，路边全是庄稼地。
“……不。”神了，我居然还是没有晕车意思。
“看来坐我车不会晕。”凌霄手指方向盘轻轻敲了两下，嘴角上挑，很开心地笑了。
“打算带我去哪？”我扛不住了，再开真出城了。
“游乐场。”凌霄淡淡。
“啊？”我真服了，想一招是招啊。他说游乐场，是离市区有nn公里一个大型主题公园，建了好几年了，我倒是一直想去来着，就是太远。
“不要告诉我妹……”乔朵朵一直嚷嚷着要去，这会要知道我居然和凌霄去了没带她，会飚。
“嗯，暑假带她去吃蜗牛好了。”
“滚蛋！”
我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凌霄手机嗲了巴叽地开唱，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挂断。
“我说你那个铃声，能不能换一下。”我有点受不了，这比徐笑天手机唱国际歌让我崩溃。
“嗯。”凌霄手机上按了几下，放回口袋。刚放进去没两秒，nkey aJIk赫然响起。我赶紧摸出手机，黑。日！
我看凌霄，他乐呵呵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冲我晃晃。
“操。”我骂。
凌霄没理我，看一眼手机，皱了皱眉，接了。
“喂。”
电话里传来声音把我都吓到了，绝对是怒火中烧暴喝——“混蛋！”凌霄啪一下把电话扔到后座，不再管了。
“不管了？”我问，扔后座电话里还能听到有人喊。
“骂我呢。”
我沉默了，想起被凌霄扔百盛那个姑娘。
电话里怒骂一直到凌霄游乐场停车场把车都停好了才算停止。凌霄从后座把手机拿上放回兜里，说；“开始约会。”然后去买票。
我跟他后边，我说你知道我现想干嘛吗。
“我想揍你。”我说。
“等我伤好了。”
进了大门我们才现选择周末来这里是多大一个错误。
满地人，是，就是满地人，休息区椅子都不够坐了，大家都坐地上。至少有四个学校老师正拿着大喇叭声嘶力竭地喊，xx学校学生到这边集合！
“海盗船。”凌霄面对这种惊人场面不为所动，拉了拉我袖子就往里走。
“不要！”我惊恐万状，那玩意我上去估计就得吐死。
“你不会是还怕这个吧！多大人了。”凌霄笑着看我。
“怕个蛋，老子是……”我想说我上去可能会晕，但没说出来，今天坐这么长时间车居然也没晕，会不会是老子晕车突然成为历史了？
“干，就先海盗船了！”我一咬牙，这一园子玩意，不是转就是晃，总不能进来了就站着干看吧。
我跟着凌霄走进海盗般登船区时候其实有点后悔，因为有一个大姐一脸铁青地从上面下来，一路喊着“要死了要死了”，走过我身边时候还干呕了一下，我差点没被恶心得跟着吐出来。
“凌霄。”我组织语言。
“要出去吗？”他回头看我。
“……不是。”妈，我不想扫他兴。可是我为什么不想扫他兴？
“那怎么了？”
“坐靠中间点位子。”我说。
上去时候，前面人纷纷抢占船头位子，都是一副奋不顾身样子。我和凌霄中间靠边位子坐下。
工作人员把安全杠压下来时候，凌霄突然靠近我，说；
“一会下来给你说个故事。”
“嗯？”我看他，给小朋友讲故事？
他抬起右手我眼前晃了晃，你看到了吧。
两条伤疤我眼前划过。船开了。
2、第二十章 秘密
我这辈子都不要再坐海盗船！n，下辈子也不要！
我趴安全杠子上死去活来时候，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这句话。乔杨啊，装B是要遭报应，你以为你一次不晕车，就能不晕船了么！就能当海盗了么！
“我现就要跳下去！”我偏过头冲凌霄喊。满船人凄厉惨叫声中，我声音显得非常无力。
“什么？”凌霄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也冲我喊。
“我说我他妈想弄死你！”我对自己声音被淹没非常恼火，一巴掌拍他棒棒糖上。
船正好这个时候摆到极限，竖了起来，糖垂直掉下去，非常准确地掉以平躺姿势处于我们下方一个姑娘脸上。
“啊——”姑娘疯狂地尖叫，我不知道她是因为让糖惊着了还是本来就想叫。
我非常不人道地想笑，我是说，哪怕我觉得我行将就木这个时刻，我还是很想笑，凌霄伏安全杠上，两只手挡着脸，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你B，凌霄，你还有脸笑！”我咬着牙不让自己笑出来，因为我很痛苦，我手必须捂着肚子，没有空去挡脸。往姑娘脸上扔完东西之后再冲着人家大笑，是非常不地道行为。
“又不是我扔，”凌霄冲对面姑娘喊，“srry啊，美女。”
“啊——”姑娘又跟着大家一起出尖叫。我想姑娘可能比我还痛苦，这一声又一声惨叫，可能她根本就不知道曾经有一颗棒棒糖她脸上砸过一下。
“你刚说什么？”凌霄凑近我问。
“我说我要死了，我要跳下去。”我捂着我胃，想了想又捂住嘴。
“别啊，要不一起跳吧。”凌霄笑了，胳膊突然从背后环过来，一把搂住我，手捂我肚子上。
“啊——”我也跟着大家喊了。操，老子这声怒吼绝对震憾，能赶上专业美声。
“你大爷！这么多人呢！手拿开！”我觉得凌霄非常阴险，我现没有办法揍他，我连骂他都不能太大声，因为一使劲我就有可能要吐出来，万一一不小心又招呼到对面姑娘脸上，我就万死不辞了。
“谁顾得上看啊。”凌霄把手拿开了，自从上回干架之后，他收敛了不少。
“老子要死了，你消停点。”我怒吼之后便全身无力了，我真心希望游乐场停电，船停下来。
“刚问你要不要出去，你又不说，我以为你没事呢。”凌霄我背上顺了两下。
船终于停了。终于他妈停下了。
我以光从船上跳下来，我保证没有第二个人能这么被晃完之后能有我这样敏捷身手，因为场外一棵大树下垃圾桶正召唤我。
老子吐了！
不晕车人永远体会不到我此时撑着一棵树，对着垃圾桶心情！
凌霄拎着瓶水过来，拧开盖子递给我。我深呼吸一下，靠到树上，接过水灌了好几大口。
头很晕，我顺着树就想滑下去坐地上。
“别坐垃圾桶边上啊。”凌霄过来扶我。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如此顺从地让他碰到我，老老实实地让他架着我坐到休息区花坛上。
“我操。”我伏到膝盖上。凌霄我身边坐下，也没出声，就那么托着下巴看我。
半个小时之后，我终于缓过劲来。现凌霄就这么托着下巴没动过，看到我直起身来，他才像松了口气似说：
“你吓死我了。”
“没事了。”我看他一眼，站起来，心情很复杂，“我要去洗个脸。”
“能走吗？”凌霄也站起来。
“行如风。”我看到前面有个直饮水龙头，过去就洗了把脸，正想着我是不是有点没素质，用直饮水洗脸，一个大姐牵着个孩子走过来，把小孩鼻涕布扯下来就搓开了，我马上默然地走开。
“还要坐会吗？”凌霄问我。
“走一会吧。”
于是我和凌霄就这么溜达，一个周末游乐场里，一个周末装满了大人孩子春游学生游乐场里，无疑是一件很傻B事。
“我操还有没有清静点地方了！”我头刚不晕了，这转圈哪都是人又让我很是烦躁起来。
“那个你晕吗。”凌霄笑了，指着远处。摩天轮。
“……不晕。”那玩意我要再晕我就有可能连电梯都要晕了。
“你恐高吗？”凌霄又问。
“不。”
“那去吧？”
我和凌霄面对面坐摩天轮里，样子很像要谈判。凌霄跷着腿，胳膊搭靠背上，我现他很会摆pss。
“讲故事呗。”我想起他那个故事来了。
“其实算不上故事。”他说。然后就不再说话了，眼睛看着我身后某个地方。我等着他构思，整理组织语言，但是好几分钟过去了，他还保持这个样子，我悲愤地现，他神游了。
“你他妈敬业点行不行。”我伸脚踢了他一下。
凌霄这才收回眼神，笑了一下，掏出钱包递给我。擦！我就知道！我接过钱包打开，曾咖啡厅和我有过一面之缘那张照片出现我面前。
照片上两个人看起来都笑得很开心，我有点吃惊，原来凌霄是会笑，我是说，那种真正开心笑。我有点不能把我脑海里淡漠凌霄和照片上这个开怀大笑得像是洒满了阳光凌霄联系一起。
“这什么时候拍啊？”我抬头看凌霄，他正若有所思地咬着手指甲。
“前年。”
“这是你……男朋友？”问出这句要了我命了，对着一个男人提到你男朋友这几个字，对于我来说实是个挑战。
凌霄没说话，就那么咬着指甲看着我。我愣了一会，问错了么。靠，可是这算什么讲故事，明显是我问你答，而且还问了不答！
“不想说就算了。”我说，我已经现了，这不是个什么好故事，我听不得悲剧，怕看到就是生离死别四个字。
“不是我男朋友，”凌霄说，“不过我很喜欢他。”
单恋？我调整了个舒服些坐姿，等着他说下去。可他又沉默了！我就疯了，这什么情况！
“你能不能不要拍一下蹦一下？”鉴于这有可能是个不怎么开心故事，我量让语气柔和些。
“嗯，”凌霄笑起来，“他是我好朋友男朋友。”
“你好朋友？男女？”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我肯定不会问出这么二问题来，但这是凌霄。
“女。”凌霄说时候皱了皱眉，有点郁闷样子。
“啊……那还能跟你拍这样照片？”我讶异了，一个有女朋友男人，怎么会和另一个男人拍这么亲密照片，头靠头这种照片，怎么看都是两情相悦样子啊。
“嗯，还上床了呢。”凌霄苦笑了一下。
我觉得我有点他妈太纯洁了，我想崩溃了。我转身想假装往窗户外面看风景，以调整一下我起伏难平心情，可是狗|日，摩天轮窗户打不开！我盯着窗刚愣了两秒钟，窗户上就有呵气了，我只得又转过来面对着凌霄。
“吓着你了？”凌霄问。
“嗯。”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但是内心很不蛋定想起了徐笑天曾经对凌霄做出评价“身材真他妈好”，而且没来由把这句话跟那天电脑上看到视频联系起来了。
操了我就，徐笑天你个杀千刀！
我低下头，我觉得我是个罪孽深重人。
“不好意思。”凌霄轻声说。
“没……没事，我是说……”我有点语无伦次，半天才想到重点是什么，“他不是有女朋友吗，怎么还能和你……呃，那什么……”
“玩啊。”
“什么？”我正式崩溃了。我难以致信地看着凌霄，玩？等等，这是什么世界？我觉得我之前将近二十年白活了，凌霄就像拿着根鞭子，把我之前无比纯洁世界一鞭子抽碎了。
“你怎么确定他是玩？”我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他说。”
我沉默了，是，我他妈无话可说了，我真想一脚踢开摩天轮门，顺着架子我爬下去得了。
“对不起。”凌霄说。又是他妈对不起，陶然调查报告上关于凌霄口头禅是不是应该再加一个上去！
“你对不起个蛋啊！老子说你是个你他妈还不承认，你是傻B么？对不起不是该那人跟你说么？老子看着你挺聪明啊，怎么二成这样！”我怒了，我真不明白，凌霄看上去不是这样人啊，气定神闲，淡定得老子看着都蛋疼了，居然会甘心陪人家玩！
凌霄听着我怒冲冠地一通骂，低着头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他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我，说：
“我是真很喜欢他啊。”
“你……”我一听这句真想把他拎起来从这扔出去，我指着他，“你他妈……”
这句话没说完，我就那么指着他，定住了。
凌霄看着我，一动不动，眼里慢慢溢满了泪水，接着一颗颗从眼角滑落下来……
那一瞬间我有点不能呼吸了，这样整个人都被难以名状悲伤包围着凌霄，我从来没有见到过。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我就这么傻傻地看着他眼泪划过脸庞，一滴滴地落手背上，碎掉。我看着他手，那种冰一样触感沿着我某条神经没规则可言漫延。
“你……”我开了口却说不下去。凌霄抬手挡住眼睛，嘴角挑出个很漂亮弧度，他冲我笑了笑。
突然就很痛，我那颗核桃仁心，就这么哐一下被他这个浸满泪水笑给砸碎了。
我慢慢走到他面前，摩天轮这个小房子有点晃，于是我觉得我可能是有点被晃晕了，因为我做了一件明显有点神智不太清事。
我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凌霄脸，我想我应该是想帮他擦一下眼泪，是，应该是这样，但是我却只是摸了一下他脸，仅此而已。
凌霄握住我手，冰凉手有些颤抖，我心也莫明其妙地跟着抖了一下。
“我真没想到你能傻成这样……”我弯下腰看他，我想安慰他，但不知道说什么好，我骂他骂习惯了，一下要找温和词有点难度。
“乔杨。”凌霄放下遮住眼睛手，看着我，眼里一片迷离雾。
“嗯？”
他伸手抓住我胳膊，轻轻地把我往他那边拉，指尖颤抖透过衣服传递到我胳膊上，我像过了电一样，他轻轻一拉，我就双腿一软，一条腿跪到了地板上。
我觉得有点不那么对劲，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顺从过，我就这么乖乖地被他拉进怀里，贴他胸前。
我能听到他心跳。
他泪水滴我脸上。
摩天轮小房子爬到高处，阳光一下暖暖地扑进了来。
“乔杨。”
“嗯。”
“这是我秘密。”
“嗯。也是我秘密。”
21、第二十一章 另一个秘密
我有点郁闷。因为我觉得我有点心疼。
这辈子活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男人我面前哭过。第一个是严格来说不是男人，他我面前哭时候我们还都是小学生，因为我喝了他牛奶而哭天抹泪，弄得我十分内疚。另一个就是凌霄。我不仅看到他哭，而且是两次。
另外我还觉得我单膝下跪姿势也很是有问题。这个如同是扑倒他怀里姿势，难道看起来不应该是我哭么。
我觉得膝盖开始有点隐隐作痛，想换条腿支撑时候，凌霄松开了我。
“别难过了。”我换成蹲他面前，掏出纸巾递给他。
“不好意思。”凌霄拿着纸巾脸上随便按了几下，两条伤疤又我面前跳动。
“还有，”我伸手他手腕上碰了碰，“这种事做一次就已经很傻B了，还能干两回啊。”
“就一次。”凌霄摸摸伤疤，笑了。
“真他妈狠啊，对自己能连上两刀。”我忍不住感叹，我验血型给扎一下手指头就觉得要了命了。
“不是没经验吗。”
“滚，”我蹲着不得劲，干脆直接坐地上，“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个没出息蛋。”
“人要贱起来是很贱。”
我就那么坐着，好一阵两人都没有说话，其实我还有话想问，有个问题就那么梗我嗓子眼儿那，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我和凌霄归根结底不是多么铁关系，我也不想再和他有多纠缠。
从摩天轮上下来，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就沉默着，一直到他说送我回家。
“我回学校。”
“嗯。”凌霄看我一眼，想说什么，但后只是嗯了一声。
这故事真他妈烂。凌霄车开走之后，我一个人蹲西门马路牙子上抽烟，我心里重复了几十次这句话，后烦闷地把烟头扔到地上。
我觉得我像个傻B。我给徐笑天打了个电话，我说我真他妈像个傻B。徐笑天沉默了一下，问我哪。我看了一眼街对面生意火爆那家包子铺，说我看姑娘们排队买包子。
五分钟后他出现我视野里。
“蹲这干嘛呢，是挺像个傻B。”徐笑天走过来我旁边蹲下。
徐笑天来之前，我是非常盼着他来，我觉得自己相当郁闷，相当憋屈，相当……需要个人待我边上听我说点什么，可是他来了之后，我又现我除了继续像个傻子一样蹲路边，居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于是我保持沉默，徐笑天也没说什么，蹲我旁边盯着马路上来来往往车。我从过往车里数车牌尾数是双数车，数到第34辆时候，想起今天凌霄开那车就是双数。我有点暴躁了。
“乔公子，再蹲一会我就真要找个厕所了。”徐笑天站起来，弯着腰对我说。
“找个地方待会。”我跟着站起来。
“去哪？”
“鸿运。”
“哎哟我靠！”徐笑天喊了声，鸿运是个电玩城，离我们学校15站地。
“喊毛。”我直接往车站走。徐笑天愣了一下，跟上来。
29路开过来时候我觉得有点头痛，这车先经过工学院才绕到我们学校，现车上满满全是工学院学生，加上站台上还有十来个我们学校等车，我一看这架式，又有点蛋疼。
“娘西皮，都赶着这个点出去放风呢。”
“随便找个地方待着得了。”徐笑天把胳膊搭到我肩上说。
“喝东西去。”我终决定。
徐笑天捧着杯热奶茶，透过雾气看着我。
“这位爷，你他妈什么也不说，我怎么安慰你？”他看了我半天，说。
“滚蛋，”我舀了一勺凤梨沙冰，刚放进嘴里就感觉牙要冻掉了，“擦！”
捂着腮帮子，半天缓不过来。徐笑天把奶
</P>
坐起身，把烟点着，拿着看了半天，“这什么情况？”
“凌霄送。”我说出这句话，就感觉混身上下麻，哪都不舒服。
“理由呢？”徐笑天啪啪地玩着火机，手枕脑袋下面。
操，理由？我能说么，我他妈好意思说出来么！我看徐笑天一眼，不知道他要听到那样理由，会有什么反应。
“喂。”他抬腿踢了我一下。
“定情物。”我清了清嗓子，有点想笑，这三个字说出来，相当有搞笑潜质。
徐笑天愣了一下，擂着床板就笑开了。
“我说，你俩太有才了，哎哟……”他抓过我枕头捂脸上，笑得都团起身子了。
“你大爷。”我踹了他一脚。
徐笑天抱着枕头坐起来，把胳膊架到我肩上，笑着问：“你不会是为这个才跟他干架吧。”
“嗯。”我闷闷地哼哼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矫情。
“你揍他了？”
“嗯。”
“你先动手？”
“嗯。”
“然后互殴？”
“嗯，”我想了想又补充，“确切说我先殴完，停下，他再殴。”
“哦，是排队。”
徐笑天这话说完，我俩都乐了，操，什么事到他嘴里过一遍再出来都得残了。笑了一会，我停下，想到晚上事，我又有点笑不出来了，我从他手里拿过火机，手里掂着，凌霄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少。”
“呢，爷。”
“问你个问题。”我脑子里搜索着合适词汇。
“问。”
“你吻过男人吗？”我想来想去，还是直白地问了。
徐笑天想也没想就回答：“有啊，你。”
“你大爷！”我操！我现我真他妈问了个相当白痴问题。我站起来去倒水，觉得这谈话无法继续下去。
“高中时候我们班长。”徐笑天又说。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说一件很不起眼小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语言还没组织出来。
“那什么……”
“凌霄是不是吻你了？”徐笑天夹着烟很有兴趣样子。
“别他妈我床上抽烟！”我指着他，没话找话。
徐笑天跳下床来，走到我身边，把烟往嘴里一咬，两根手根我下巴上托了托，说：“老子问你话呢。”
这架式，整个一个流氓地痞榜样，我拍开他手，想起了之前凌霄我脖子上留下如蚁行般漫延到耳根那个吻。
然后，我悲哀地现，我脸红了。
“乔公子，乔爷，”徐笑天看着我，“真假啊？”
“没。”
“没有？那你他妈还一副小媳妇样。”徐笑天捏捏我下巴。
我对于他如此直接了当地说出我现形象而无比蛋疼，我想不通我是怎么了，我觉得我对凌霄应该有一种深恶痛绝，咬牙切齿阶级仇恨才对，可是，说真，真没有，我除去很恼火之外，再也没有高一级阶级情感，这一点让我无地自容。
“这。”我抬手徐笑天脖子上戳了戳。
“啊！”徐笑天愣了，摸着脖子半天，憋出一句：“我也要！”
“要你娘个蛋！”我气不打一处来。
“拿去。”他爽地答。
“徐笑天你他妈还能不能正经了！还能不能了！”我怒了，一巴掌拍他胸口上，我确定我对徐笑天阶级情感绝对到达仇恨极限。
“那你到底想什么呢？”徐笑天终于不再跟我贫了，他一面咳嗽着，一面诚恳地望着我。
我到底想什么呢，是啊，操，我到底想什么呢？我被他问蒙了，我很惭愧，我居然对这样一个普通得如同你从出来，别人问你吃了没一样问题都无法回答，于是我也只能很诚恳地望着徐笑天，我说：“我要是知道，我还能跟你废这么多话么。”
“我问你个问题。”徐笑天用夹着烟手对着我脸指了指，烟灰从我面前飘飘然地落下去，有些落我衣服上。我量控制自己情绪，看着他，他看了看烟，果断地扔到地上踩灭。
“我问你个问题，”他说，“你别思考，直接回答。”
“你有点意行不行，”我其实想说你傻B不傻B，“你不会是打算问苹果还是西红柿，罗威还是陈志远吧。”
“你觉得老子是那么没品人么！”
“是……不是。”我很犹豫。
“擦！听着！”
我立马全神贯注，聚精会神，状态全开。
确定我准备好了之后，徐笑天很地说了一句话，而我，我居然，我居然没有回答，我第一时间里听清了这个问题，但我他娘居然没有回答。
他问我：“你是不是喜欢凌霄？”
我们都没再说话。徐笑天平静地看着我，我觉得我可能被点穴了，嗯，我想我背后应该是站着某个世外高人，我要说我怎么可能喜欢凌霄时候，点了我哑穴。于是我只能像个傻逼似这么站着，看着徐笑天那厮对我摆出一副老子是哲人派头。我回头看了一眼，背后是威哥每天早上起床都要进行膜拜苍井老师。
我觉得我崩溃了，有那么一小秒，我脑子里闪过一幅画面，我一腿跨窗台上，徐笑天后面扯着我后……另一条腿，说，别啊，二楼跳下去也摔不死！
我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我问徐笑天：
“你他妈这算什么鸟毛问题？”
“不管是什么毛，你反正还打算想想再回答呢，是不是？”
“滚犊子。”我说。
“我不可能喜欢个男人。”我又说。
“嗯，”徐笑天拉开抽屉找出他那包栗子，“我也没说你喜欢。”
“那你这个操蛋问题是什么意思？”
“证明你不是不喜欢他而已。”徐笑天低头专心吃栗子。
我好像有点脱力，倒回床上，很久都理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我怎么办？”我很傻B地问。
“矫情了，”徐笑天头也不抬地说，“人家让你揍了一顿也没说怎么办呢，你问个屁。”
“靠，他也揍我了，还当着乔朵朵面！”我很悲愤地捂着肚子。
“从了吧。”
“什么？！”我看着徐笑天，想确定一下。
“凌霄人挺不错。”他又说。
我就操了！我蹦起来从床头抄了本机械原理对着徐笑天脑袋砸过去，他娘太不够意思了，老子这正愁云惨淡呢，给老子说这个！
徐笑天没留神，给书砸个正着，一下跳起来，捂着脑门就骂：
“你年期啊，还是青春期啊，敏感也得有个限度吧，这么不经逗呢！”
“什么时候你就逗啊！我就操了！你知道老子现什么心情吗你就逗！逗你妈个蛋！你他妈是不是就想天底下全他妈是gay啊！我操|你大爷徐笑天！”我不受控制地爆了，这么多天来莫明其妙烦燥就这一下全冲了出来。我实是郁闷到顶点了，再憋下去我肯定要去青山住了。
我一脚把床前椅子踢翻，觉得不解气，又跑过去把椅子抄起来，往徐笑天铺上狠狠地砸过去，椅子腿断了，掉地上，这让我觉得非常舒服，于是我继续再接再厉又砸一下。
有人过来敲门，外面喊：“217干嘛呢！怎么了！”
我和徐笑天同时冲着门：“滚蛋！”
门外没了声音。
我举着椅子准备再砸，徐笑天抢过椅子扔地上，我没理会他，回过身打算再拿另一把，妈B，今天老子要把宿舍全砸了。
“我爷啊，”徐笑天冲过来从身后一把搂住我，“别砸了。”
“滚！”我想挣开他。
“求你了，别砸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徐笑天抱紧我，我耳边一连串地说，声音有点哑。
“你他妈去死！”我想起凌霄曾经莫明其妙对我说过很多次对不起，火苗子从脚底就那么窜到头顶，我胳膊让徐笑天勒着动不了，我有点冲动想他娘上嘴咬了。
“大爷你别吓我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去死还不行么，只要你别再气了，你一句话，我马上去。”徐笑天声音都颤了。
老子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爆过。
“我他妈对男人没兴趣！”我不知道这话是要说给谁听，徐笑天这么抱着我，我半天也没挣开，攒起来怒火一点点退了下去，说话都没刚才那么中气十足了，但我还是像祥林嫂一样，又重复了一遍：“我对男人没兴趣。”
“我知道，我知道……”徐笑天轻声说，“我知道，所以我们是哥们，是好朋友……”
“我操|你大爷。”我鼻子不知道为什么很酸，我低下头。
“嗯，”徐笑天声音轻得我都听不见了，“我不想像凌霄那么难受。”
我腿有点软，我想我是不是被刚断了椅子腿砸到头了，晕得很，我心里满满全是不可名状悲伤。
“徐笑天……”
“嗯。”
“我害怕。”
“别怕，有我呢，什么事都有我呢。”
我站不住了，我靠徐笑天身上，不可控制，我眼泪就那么像是等了很久似，一下涌了出来。
我很没出息地哭了。
17、第十七章 春困了
一连几天我都昏昏沉沉，威哥坐三脚椅子上告诉我，这叫|春困。
好吧，我春困了。我砸完那把椅子之后就像个被针管抽空了鸡蛋壳一样，看着蛮像个蛋，其实捏一下就会碎。
我对我脆弱小神经表示无可奈何。
我觉得我没脸见徐笑天，他是我抽疯狂唯一见证人，我又不能杀了他灭口，也不知道一棒子敲他脑袋上能不能准确地造成那晚记忆丧失。
徐笑天也不提那天事，就好像那天他抱着我像个英雄一样说什么事都有我呢只是老子一场梦，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去问他，究竟有没有过那么狗血一幕。
于是我只能用春困这样方式来掩饰我无比不能蛋定情绪。
由于我春困了，所以我上课时候依旧是不可逆转地睡着了，以致于手机我腿上连续震动时，我梦里拿着剑对着前来追杀我人大无畏地怒斥道，老子就是中风了，也不会投降！结果人家掏出一把枪，干脆利索地把我干倒了。
然后我醒了，透过朦胧视线，我看到讲台上半秃小老头正义愤填膺地对下面一片昏昏欲睡孩子说：
“不要觉得上了大学就万事k了，你们这样状态，我都不好意思去想像你们以后找工作得有多么痛苦万状！”
我看一眼坐我边上徐笑天，他脑门顶桌子上，专心地玩手机。听到我这边有动静，偏了偏头：
“起床了？处理一下你手机，我都幻听了，老觉得有绿头大苍蝇。”
我把手机拿出来，四个未接来电，一个凌霄，一个威哥，两个乔朵朵，三条短信，全是乔朵朵。
乔朵朵：那天你和凌霄为什么打架啊？
乔朵朵：你还疼不疼了呀。
乔朵朵：怎么了嘛！
我想了想，给乔朵朵回了条短信，不疼了，上你课。
然后我给威哥信，打我电话干蛋？他回，中午给我和志远送饭。我回，好，你们好好改造。
接下来，我看着凌霄那个未接来电有些纠结，怎么处理？我习惯性地又看徐笑天，他斜我一眼，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果断地开始短信：上课，什么事？
“我日你！”我说。
“你不是装没事么，要装就装得专业点。”徐笑天把手机扔还给我。
于是我像捧着个炸弹一样捧着手机，不知道凌霄是会给我回短信还是又打电话来。结果一直捧到下了课，连乔朵朵都没有再给我消息。
我有点失落，就好像老子严阵以待了半天，敌人们居然把我给忘了。
我和徐笑天走出教室时候，陶然正站教室外面花坛边。我条件反射地感叹了一下，花都没有她娇美啊！
“嗨。”陶然跟我招了招手，视线却越过我往我身后去了，我觉得我被很明显地忽略了。
“我要和你谈谈。”陶然看着徐笑天，语气是我从未见识过冷冰冰。
我回头看徐笑天，面对突然变身为冰美人陶然，他居然很镇定，还微笑了一下，说：“嗯。”
“我去网吧送牢饭。”我立马转身，大跨步往前走，陶然气场太强大，我觉得我有点手脚凉，并且我能感觉到他俩都目送我，我竖着汗毛打消了回头看一眼他们是什么状况念头。
威哥和陈志远正热血沸腾地做任务，我把一袋包子扔到他俩面前，准备开机。
“这是什么？”威哥一脸愤然地看着我，“你打要饭么！”
“吃不吃？不吃我就打要饭去。”我伸手打算拿走。
“干嘛你！”威哥一把抱过包子，“徐少呢？”
“跟陶然谈心。”
“出问题了？他俩不是一直都用四目交会方法谈恋爱么？”陈志远塞了一嘴包子含混不清地说。
不出问题才怪呢，徐笑天从来没主动约过陶然，不要说牵手kIss之类动作了，陶然作为一个热恋中少女，到现才现不对劲，已经算是后知后觉典范了。
“乔公子叫你夫君上线呗，带我们任务，”威哥手指屏幕上戳啊戳，“这杀得太慢了。”
“我上哪叫去。”我压根懒得做任务。看了看好友列表，七度不，但给我留了言，说是这几天上不了线，放了钱家里，叫我用。
我跑回家看看了，银票几大叠，还有一大堆药啊符，我很激动，很受宠并且惊了，以前只知道传说中七度相当有钱，没想到还这么大方。
陌生人消息闪过来，我点开看。
蹲墙头等红杏：弟妹。
乔公子：……
蹲墙头等红杏：七度说你上来了就带你任务，你任务吧？
乔公子：我现不任务。
蹲墙头等红杏：你任务吧，要不我任务完成不了。
乔公子：那你就去任务吧，不用带我。
蹲墙头等红杏：我任务就是带你任务啊。
乔公子：那你带我朋友任务吧，两个位子就行。
蹲墙头等红杏：嗯，但是你也要任务啊，任务吧。
乔公子：我晕，你不用管我了。
蹲墙头等红杏：七度说我没带你任务就要废我号，你任务吧。
我就疯了。
“走吧，有人带任务了。”我对边上正塞包子两人说。
加入队伍之后，我现队里有那天因为加我而被踢掉某人老婆，叫冰点，感觉有点不好意思。那姑娘一见我号，就相当不爽，马上说，这不是七度那个泡妞么。我对于被误认为是个妞有些隔应，但考虑到她需要泄，就没吭声。她又说，你是不是和七度见过面啊，还是视频过？我说没。她很惊讶，没有吗，那七度怎么可能要你！七度以前老婆可漂亮了！
“要你娘个蛋。”我觉得我再继续呆队伍里会显得我很没有品，于是准备点离队按扭。
系统：你夫君零下七度茅房上线了。
队伍：冰点被请离队伍。
蹲墙头等红杏：七度来了。
乔公子：又把冰点踢了？
蹲墙头等红杏：不踢怎么加七度。
七度加进队伍，很简单地说了句，杀。没等我做准备，就进了战斗，我就像敌对np安排我方队伍里奸细，再一次直接扑倒地，没能出手。
零下七度：我键盘
蹲墙头等红杏：？？你什么？
零下七度：自动回车。
蹲墙头等红杏：你还医院？
零下七度：嗯。
蹲墙头等红杏：还是用你那个进了水本子无线上网？
零下七度：嗯。
蹲墙头等红杏：那你还上什么，一会又掉。
零下七度：要陪老婆，现就要
蹲墙头等红杏：你肉麻不肉麻。
零下七度：要掉了。
板砖：日了，看你打字真难受。
零下七度：乔
乔公子：嗯？
零下七度：你上我
乔公子：？？！！
蹲墙头等红杏：你这么饥渴。
如来神掌：七度大哥，你太直白了吧。
板砖：乔公子上。
零下七度：好吧
乔公子：不好。
零下七度：你上我号吧，晕死。
七度把帐号私聊给我同时就掉线了，我赶紧手忙脚乱地上号，全是数字，输了三遍才算是对了，输密码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数字有些过敏，觉得那密码有点怪。
“我操啊，盗了吧！”我上了七度号之后，威哥一看就惊呆了。
我觉得我不应该上这号，这号太吓人，全套顶级装备，召唤兽也都是神级，还全都没有上锁，这要真出点什么问题，我怎么说得清。
“他妈杀完我好下线！”
战斗一结束我都没顾得上看看有没有得什么好奖励，就立马把七度号放到茅房，然后下线。
“七度真是职业玩家啊，医院住着还要上线玩游戏？”威哥啧啧几下，继续吃包子。
“你上回烧不也还嚷嚷要攻城战么。”我想像了一下，一个躺医院病房里人，浑身上下插满管子，一手捧着笔记本，一手拿着无线鼠标，对皱着眉护士说，我任务还没有完成！我还不能死！
“老子是敬业！”威哥说；“这是职业道德！”
我拿出手机给徐笑天信，陶然冰美人造型让我对徐笑天现处境有些担心。我说你俩谈完心了没？徐笑天很回过信息来：她知道了。
我立刻明白了陶然那冰冷气场是因何而来了，这样事，确是值得寒气逼人一回。我正想我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探探口风，想个法子解救徐笑天于水深火热当中，徐笑天电话打过来了：
“天路吗。”声音居然还是平时那个调调。
“嗯，她怎么就能知道了？”我偏过头，避开威哥和陈志远低声问。
“我说。”
“你他妈有病么！说这个干嘛。”我急了，这事还有主动给自己女朋友说吗。
“她非说我还喜欢别人，要我交待，我上哪给她编个人交待去。”
“那你也不能说这个啊……”
“那我怎么说，我今天跟她短信聊了一上午了，就是解释不清我为什么对她没有进一步兴趣。”
我想起来，我春困瞌睡时候，徐笑天一直玩手机，我还以为他是聊扣扣呢。
“那你就说你是个不乱来人。”
“你觉得我像正经到kIss都没有人么？”徐笑天乐了。
“……不像。”我如实回答，脑海里浮现出他叼着烟晃晃荡荡走路流氓相。
“那不就结了。”
“那你俩谈出个所以然了没啊？”
“没呢，我跟她说我就这情况，她说要考虑，处理意见要过几天才能公布。”
一听这话，我对陶然突然万分崇拜，面对这样突如其来打击，她居然没有一耳光扇到徐笑天脸上，也没有怒斥徐笑天是个感情骗子，她居然如此淡定说要考虑。
“她不会考虑完了说恨你，然后给你宣传出去吧。”我犹豫了一下，对陶然作出了恶劣想像。
“说不好，你要有思想准备。”
“关我鸟事啊。”
“陶然认为咱俩……”
“我操啊！”我很没素质地大叫了一声，惊得周围人纷纷向我投来鄙视目光，威哥看着我，你操谁呢。
“她怎么能作出这样不负责任结论，”我觉得心情无比沉痛，“她怎么不认为你跟威哥!”
“咱俩多养眼。”
“滚一边去，”我想了想，又问，“那她要还想跟你一起呢？”
“那就一起啊。”徐笑天很轻松地回答。
我一下就茫然了，我说你是认真吗。
他说老子相当认真，我可没有凌霄那么勇敢。
徐笑天说完这句话，我思绪突然毫无预兆就跑题了，而且跑得挺远，我想，我用膝盖顶凌霄那一下，劲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18、第十八章 什么碎了
衣服，鞋，化妆品，护肤品，玩具……
老子胳膊要断了！
乔朵朵空着手我前方闲庭信步，顾盼生辉，紫色头阳光下闪闪亮。我把右手上东西腾到左手，活动一下我尚恢复期右肩，乔朵朵回头看我：
“点啦，中午吃饭前我还要去一趟百盛呢。”
我一听这话，差点跪到地上，几乎要脱口而出，公主大人你去找个男朋友吧。
“我说你倒底从老妈那里骗了多少钱啊……”我忍不住问她。乔朵朵某个全国性漫画杂志上投了张画，然后得了个什么奖，我妈于是认定乔朵朵会成为一个伟大漫画家，作为奖励，给了乔朵朵若干红票子。
“也没多少，百盛也就是看看，我还要留钱买数位板和扫描仪。”乔朵朵很严肃地回答。
我无语了，摆这么大阵势。从小就这样，要去学跳舞，先买全套行头，要学骑自行车，先买吉安特，以及各种护具，连去个夏令营都企图先去买睡袋和防潮垫……
“你要努力嫁个有钱人，”我说，“普通老公支撑不住你么折腾。”
“不急，我有个哥呢。”乔朵朵满不乎。
“……你等你哥先去傍个富婆。”
“那你抓紧傍，你现还挺有姿色，过了25就完了。”
我觉得我血压又升高，我离1岁才死目标好像又远了一些。
走到百盛门口时候我觉得我要死了，我无法想像拎着手上这些乱七八糟东西百盛上上再逛上一两个小时之后，我会是什么造型。
“你哥要VeR了，需要休息。”我拒绝进入百盛。
乔朵朵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番，确定我真是不能继续直立行走了，才挑了个临街奶茶店坐下了。
我靠椅子上，椅子是那种很宽大藤椅，我有种冲动，我想把两张椅子拼起来，然后躺倒。我理念就是，能坐着不站着，能躺着不坐着。
“我好喜欢这双鞋呀。”乔朵朵清点她战果，把买鞋举到我面前。
“才五月就买拖鞋……”
“那你去年国庆就买靴子呢！”
“那是他妈打折。”我挥挥手，懒得和小丫头争。
我抬起头，阳光扑面而来，我抬手挡住眼睛，从指缝里看上去，这年头，抬头能看到蓝天白云城市真是不多见了。我就这么举着手待着，晒得很舒服，我觉得自己像只趴屋顶上猫，毛都给晒蓬蓬了。
我心里感叹了一句，真他娘舒坦。
手机永远是一种很不识趣东西，你睡觉时候，塞了一嘴东西吃时候，如厕时候，挨批时候，挤公车挤到一半不上不下时候，甚至是xx时候，总之一切不想接电话，不方便接电话时候，它都会响起来。
我手机响，我晒太阳晒得很舒服并且不想动时候。晚上有攻城战，徐笑天没准是要确定我晚上能不能上线，我叹口气，保持仰面朝天美好姿势摸出手机。
“干蛋。”我说。
“不敢。”这带着笑意又懒洋洋声音传出来，我给惊得马上直起身来，差点扭到脖子。
“凌霄？”我问，把电话拿到眼前看一下，凌霄名字屏幕上闪闪光。乔朵朵一听到凌霄名字，马上跳到我旁边，耳朵贴过来听。
“嗯，好巧啊。”
“巧什么。”我有点莫明其妙，我把乔朵朵推开，我很巧地接了电话？你打老子电话不是要让我接么。
“陪你妹逛街吗。”
我一听这话，马上后脊梁冷，直接觉得后背挂了只厉鬼，跳起来转圈到处看。
“怎么了？”乔朵朵手里还拿着她拖鞋。
“你哪。”我转了一圈，四下里没有看到拿着电话闲散人员。
“车里。”凌霄笑了。
车！我日，我马上转向马路。路边停着辆叉6，就离我不到5米地方。
副驾驶车窗慢慢降下来，凌霄挂着淡淡笑容脸出现车窗里，拿着手机，正侧着头看我。
“我日你。”我说了句，挂掉电话。
我想我一直不是特别讨厌凌霄原因，就是他实是长得还不错。哪怕我前段时间刚跟他干过架，但当他非常有白马王子范儿，不，宝马王子范儿地打开车门下来时，我还是表示惊艳。
“凌霄——”乔朵朵拿着拖鞋就跑过去了，“你怎么会这里啊。”
“陪朋友练车路过，”凌霄笑一下，看了看乔朵朵手里鞋，“很漂亮啊。”
另一边车门打开，下来个女孩子，绕过车头走到凌霄身边，很自然地挽住凌霄手臂：“不介绍一下么。”
我汗毛有点想起立，我想我是不是理工大呆太久了，对于这种虽然穿着外套，里面却性感得让人喷血女孩有点习惯性窒息感觉。
“我朋友。”凌霄淡淡地说了句，把手臂抽出来，扶着乔朵朵肩走到我们桌子旁坐下。
我有点尴尬，就这么把那姑娘晾那了？
“你朋友？”我问。
“嗯，”他回头对那女孩子说，“你不是要逛百盛么，去逛吧。”
那姑娘眼睛都瞪圆了：“我一个人？”
“嗯。”
“你不陪我？”姑娘眼睛继续变大。
“我累了。”
“一直坐车上还累？”
“屁股疼了。”
“那你现不是还坐着呢吗！”
“坐姿不同。”
乔朵朵有点不所措地看着那姑娘越瞪越大，充满难以致信眼神眼睛。我有点不适应，我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无论如何看上去都算美女女孩子被人如此冷淡地以屁股疼为理由拒绝。关键是这姑娘这样打击面前竟然越战越勇，没有退却。
“你答应陪我逛。”
“没有。”
姑娘大约是一下没想到凌霄能这么干脆地推翻自己话，一下愣了。我看不下去了，低声对凌霄说：“你干嘛呢。”
“你逛就去逛，不逛打个车回去吧。”凌霄没回答我，抬头对那姑娘说，脸色有点变了。
“卡。”姑娘看到凌霄表情，马上换了语气，冲凌霄伸出手。
凌霄低头拿出钱包打开，抽了一张卡，扔到她手上。
“钥匙。”凌霄也伸手。
“那你呢？”姑娘把车钥匙扔到桌上，转身准备进百盛。
“就这。”凌霄没看她。
目送姑娘走进百盛，我忍不住对凌霄恶劣态度出感叹，你他妈也算是牛B到家了，人家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
“你陪她一次试试就知道了。”凌霄看我一眼，笑了。
“你女朋友吗？”乔朵朵还挥舞着她鞋。
“啊？”凌霄笑着乔朵朵头上拍了一下，“你说什么呢。”
“你把你那鞋收起来。”我把鞋盒扔到乔朵朵面前，关于女朋友话题必须马上拍成种子以防展成讨论凌霄男朋友。
“买这么多东西？”凌霄问。
“还没买完呢，还要买扫描仪和数位板。”乔朵朵得意洋洋地说，一副来问我什么是数位板，我好告诉你我要画漫画了样子。
“要画画吗？”凌霄倒是出乎了乔朵朵预料。
“你怎么知道？”
“我们学校有人用啊。”
“啊，对哦。”乔朵朵似乎是刚想起来师大有美术系。
“去哪买，我送你们去。”凌霄说。
乔朵朵一听，马上蹦了起来，好呀好呀！我操，我想用眼神制止，但死丫头根本不看我，就看着凌霄傻乐：“我哥还说走不动了呢。”
我擦，我无法再保持沉默了。
“凌霄又不是很闲，一会我们自己去就行了。”
“我就是很闲。”凌霄靠椅子上半眯着眼看我，嘴角挂着笑。
我又不能蛋定了，我对于凌霄这种总是不动声色就逼得人没有退路特质非常恼火，但是又不能当着乔朵朵作。我只能心里量恶狠狠地骂了句，闲你娘蛋。
“什么时候去呀？”乔朵朵手脚麻利地收拾好她东西。
“过五分钟，我是真屁股疼，”凌霄从桌上拿过车钥匙递给乔朵朵，“你把东西先拿上车吧。”
乔朵朵“哇”地抓过钥匙，拎着东西就往车那跑过去，她一直对sV有乎寻常热爱，何况是面对一辆叉6。
我觉得我头痛，我揉了揉太阳穴，摸出烟，准备点。就掏火机时候我悲哀地现，我摸到是那个ZIpp。我犹豫了，不知道拿出它来点烟让凌霄看到，会是什么样效果。我就那么一手拿着烟一手揣口袋里，思绪万千。
凌霄像是看透了我心思，淡淡地说：“我开玩笑，你别那么意。”
娘西皮，如果不是凌霄跟我之间是这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莫明其妙又很让人抓狂关系，我是很愿意有这样一个朋友，我喜欢聪明人。
“你不用等刚那个美女么。”我咬着牙拿出火机点烟。
“我今天计划就是找个地方扔她下车。”
我愣了一下，真他娘狠啊。
“而且，”凌霄想了想，说，“见到你就不想管别人了，挨揍也行。”
我看着他，有点哭笑不得，凌霄你要不是个老子就不姓乔。
“上次，”我转移话题，指了指他右肋，“没事吧。”
“骨折了。”
“什么！”我非常吃惊，差点把烟头放进嘴里，上次劲是不小，难道真给他弄骨折了？可我很久都不运动了，就我现这怎么说也谈不上强健小体格，真能一下给人整成那样么……
“逗你。”凌霄又说。
“我操|你大爷，到底真假！”我火了。
“我要说是真，你是不是会很内疚？”凌霄笑了笑，趴到桌上，侧着头看我。
“真？”我觉得我让他绕晕了。
“不严重，没有骨折那么夸张。”凌霄脸上没什么表情，直觉告诉我他确是受伤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句话凌霄对我说过很多次，终于轮到我说了。
“乔杨，我没打算怎么着你，”凌霄看着我，目光有点迷离，这让我有点晕，每次他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时候我都觉得有点恍惚，“我只是喜欢你，仅此而已……”
所以说我害怕就是看着凌霄眼睛，那种明明深不可测却又难以致信地透着几分孩子气眼神，每次都能让我从心里往外那样一点点软下去。
“我……”老子再一次说不出话来。
“求你了，别总躲着我。”凌霄说。
这句话说出来那瞬间，我觉得身体里某个地方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碎了。
19、第十九章 见鬼海盗船
你别总躲着我，你越躲着我，我越想抓住你……我只想待你身边，别什么也不需要……
我和凌霄坐路边奶茶店外面阳光里，他坐我对面，靠椅子上，手撑着下巴盯着我看，腿从桌子下面伸过来，搭我身边椅子上。其实我本来也想征用这个姿势，但他抢先一步，我只得继续规矩地坐着抽我烟。
有一种错觉，我们看起来很和谐。
“你屁股怎么样。”我把烟按烟缸里。
“挺漂亮，你看吗。”凌霄回答。
“操了我就！”我伸手拿过烟缸。
“别，”凌霄跳起来，“走吧。”
乔朵朵坐驾驶室里正找感觉呢，见我们过来，开门跳下车，拍着车前盖说：
“凌霄，这是你车？”
“我爸，”凌霄扶着车门问，“你坐前面还是后面？”
“我哥坐前面，他晕车。”乔朵朵直接坐到后座。
凌霄有点吃惊地看我：“你还晕车啊？”
“车开稳点，要不吐你一车。”我威胁他。
“嗯，”凌霄往驾驶室那边走，很轻地说，“我还想带你去飙车呢。”
“找死吧。”我上车。
“又不大街上，赛道。”凌霄动车子。
我偏着头往窗外看，这是我对付晕车比较行之有效一个方法。凌霄把我这边车窗放了下来。我心里计算了一下从这里到电脑城距离，应该是2分钟，一般来说，不过3分钟我还是能撑得住。
“安全带。”凌霄说。
“嗯？”我一下没反应过来。
凌霄伸手过来拉安全带，碰到我脸，依旧是冰凉，我往后偏了偏头。他把安全带拉出来时候，我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他手腕，确切地说，手腕内侧。
右手腕，两条伤痕赫然跃入我眼帘。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眼睛，就如同我第一次看到凌霄耳朵上那十个洞时候一样，我不得不那一瞬间再次数了一下，没错，两条，排列整齐，如同一个二字。
我觉得我被那两条伤疤嘲笑了，乔杨你果然又二了，这么清清楚楚东西还要再数一次。
忍不住看了凌霄一眼，这一次他没有明察秋毫地现我因为他手腕而震惊，看到我瞅他，还笑了笑：
“近抓得严。”
“你不会是没本吧！”我勒住即将要脱缰弃我而去思绪，及时地问了一个看似很重要，其实有点二问题。
“我没那么奔放。”
“你们富二代不都这个德性么。”乔朵朵后座上说，完了还啧啧了两下。
“我不是。”凌霄语气里居然有点不好意思，我怀疑我听力，我眼睛盯着窗外，伸出手指往耳朵里戳了戳，这人还会不好意思？
“装B什么万恶了！”乔朵朵趴到驾驶座靠背上，严肃地说。。
“我真不是。”凌霄被逗乐了，看了乔朵朵一眼。
真不是？我想起了刚凌霄把卡扔给那姑娘时候神情，现这小子说话不知道有几句是真。
我脑子里自行补充了一下凌霄家庭背景，某个有钱人家孩子，因为听过别人叫他七哥，以此推断，他前面有至少六个哥哥姐姐，然后说不定他是二房三房四房孩子，总之老爷肯定不大待见他，所以他就割了腕自杀，但是没死成，重重折磨下，只好又死第二次……
我操，我让自己给逗乐了。
“乐什么呢？”凌霄问我。
“你有兄弟姐妹吗。”我脸冲着窗户问他。
“没。”
我想了想没再问下去，我怕我说顺嘴了一秃噜就会问到那两条触目惊心伤。
我很兴奋地现，我没有晕车，我居然没有晕车！路上有点堵，开开停停我是容易爆，但是我没有晕！我因为这个神奇现而心情大好。
买完乔朵朵伟大数位板和扫描仪，她提出要吃西餐，要吃牛排，要吃鳕鱼。
我非常讨厌吃牛排，除去要心里反复确定是左叉右刀还是左刀右叉数十遍以外，还吃不饱，而且吃完了手指头痛。
但牛排是乔朵朵大爱，其次是法国蜗牛，虽然她没有吃过，我只能庆幸我们这里没有正宗法国餐厅，我说如果你一定要装B可以去吃福寿螺，个头也很大。
吃完牛排，凌霄说，送你们回家。我想拒绝，我敏感地觉得不能让他知道我家哪，但还没等拒绝，我已经悲哀地现，凌霄好像已经送乔朵朵回家n次，对去我们家路熟悉得如同自家后院。
我再次觉得有一个妹妹是件很无奈事。
“谢谢你哦。”乔朵朵抱着一大堆东西跳下车。
“等你放暑假我开车带你出去吃蜗牛。”凌霄扶着方向盘冲乔朵朵说。
“我操……”我瞪着凌霄，这算什么！
“真吗！那说定了！”乔朵朵笑成了一朵花，我瞬间悲愤了。
“你想也不要想。”这句话我也不知道是对乔朵朵说还是对凌霄说。
“你下午没事吧？”凌霄突然问我。
“嗯？”我扶着车门正打算下车，听他这么一问，我有点慌，“干嘛？”
“单独待会，”他说，伸手把我往车里拉，同时冲乔朵朵喊了句，“我借你哥两小时。”
乔朵朵愣了一下，随即爽地冲我们挥了挥手，拿去吧，然后转身就进了楼道，连头都没回一下！
我怒了，小白眼儿狼！你起码跟你哥说声再见吧！不就一个大蜗牛么，就这么给收买了！
现气氛很诡异，我一只手扶着车门，半坐座位上，一条腿车门外面，但没有着地，凌霄拉着我另一只胳膊，没有松开意思。
“进来。”凌霄说，想了想，松开了我。
我跳下车关键时刻犹豫了，是，老子居然犹豫了，就像今天没晕车一样不可思议。
这一犹豫，楼道里出来个人，看见我就喊了声；“哟，乔杨啊。”
我定睛一看，是我们楼上大妈，我看到她就有点腿软。这个大妈非常强悍，曾经因为她家地板漏水漏到我家而站我们家门外面骂了半个小时。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家，我不敢开门，我怕她一怒之下冲进来揍我，但还是隔着门问了句让她火冒三丈话，我说您是不是搞错了，是您家水漏到我家，不应该是我上去骂么？她一掌拍我家门上，是你家油烟熏！我立马无语了。
所以现我看到她就非常惊恐。但大妈不计前嫌，一见到我就打招呼，并且伸手往凌霄车上一掌拍过去，说：
“你家换车了啦！你看看，这么好车！你爸还装穷……”
我说我家没换车，还是那辆夏利，大妈完全不相信，又一掌拍我肩上，我眼泪差点要下来了。
“年纪不大怎么老学你爸那么虚伪，我又不管你家借钱！”
我崩溃了，用余光扫了一眼凌霄，他正趴方向盘上看着我乐：“还不进来？”
大妈自顾自地说，说兴奋了居然扒着车门往里看：“这是谁啊，没见过啊，乔朵朵男朋友？”
我彻底败了，我壮着胆推开大妈，躲回车里，把车门一关：
“他妈开车。”
凌霄把油门一踩，车噌一下就窜了出去，我看着后视镜里慢慢变小大妈，松了口气，我觉得汗都要下来了。
凌霄笑得乐不可支：“你家邻居吗，哎哟太逗了……”
“闭嘴开你车。”我自觉地把安全拉过来扣上，忍不住看了凌霄一眼，他这么又笑又哎哟，突然让我觉得他像个孩子。
“帮我拿糖。”凌霄笑着指指我面前抽屉。我打开，里面满满全是棒棒糖。
“你一天到晚得吃多少棒棒糖啊，有毛病么？”我拿了一根塞到他嘴里，实忍不住要问了，凌霄除了吃饭时间不叼着棒棒糖，别时间基本嘴没有闲着时候。
“戒烟。”他含着糖说了句。
“日了，你还抽烟啊。”好吧我承认我又惊讶了，陶然情报成功地误导了我，我一直认为凌霄是个从不抽烟好青年。
“以前啊，现不抽了。”凌霄把车开上了东二环，往出城方向，我想问他去哪，但还是默了。
吃棒棒糖能戒烟？我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买上几大袋回来强迫我吃，我屋里现都还有好几大包绿箭，所以我现回家都不带烟，假装已经成功戒掉。省得她总强迫我使用各种她淘来戒烟土方。
“你晕吗？”凌霄问我，车已经开上外环，路边全是庄稼地。
“……不。”神了，我居然还是没有晕车意思。
“看来坐我车不会晕。”凌霄手指方向盘轻轻敲了两下，嘴角上挑，很开心地笑了。
“打算带我去哪？”我扛不住了，再开真出城了。
“游乐场。”凌霄淡淡。
“啊？”我真服了，想一招是招啊。他说游乐场，是离市区有nn公里一个大型主题公园，建了好几年了，我倒是一直想去来着，就是太远。
“不要告诉我妹……”乔朵朵一直嚷嚷着要去，这会要知道我居然和凌霄去了没带她，会飚。
“嗯，暑假带她去吃蜗牛好了。”
“滚蛋！”
我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凌霄手机嗲了巴叽地开唱，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挂断。
“我说你那个铃声，能不能换一下。”我有点受不了，这比徐笑天手机唱国际歌让我崩溃。
“嗯。”凌霄手机上按了几下，放回口袋。刚放进去没两秒，nkey aJIk赫然响起。我赶紧摸出手机，黑。日！
我看凌霄，他乐呵呵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冲我晃晃。
“操。”我骂。
凌霄没理我，看一眼手机，皱了皱眉，接了。
“喂。”
电话里传来声音把我都吓到了，绝对是怒火中烧暴喝——“混蛋！”凌霄啪一下把电话扔到后座，不再管了。
“不管了？”我问，扔后座电话里还能听到有人喊。
“骂我呢。”
我沉默了，想起被凌霄扔百盛那个姑娘。
电话里怒骂一直到凌霄游乐场停车场把车都停好了才算停止。凌霄从后座把手机拿上放回兜里，说；“开始约会。”然后去买票。
我跟他后边，我说你知道我现想干嘛吗。
“我想揍你。”我说。
“等我伤好了。”
进了大门我们才现选择周末来这里是多大一个错误。
满地人，是，就是满地人，休息区椅子都不够坐了，大家都坐地上。至少有四个学校老师正拿着大喇叭声嘶力竭地喊，xx学校学生到这边集合！
“海盗船。”凌霄面对这种惊人场面不为所动，拉了拉我袖子就往里走。
“不要！”我惊恐万状，那玩意我上去估计就得吐死。
“你不会是还怕这个吧！多大人了。”凌霄笑着看我。
“怕个蛋，老子是……”我想说我上去可能会晕，但没说出来，今天坐这么长时间车居然也没晕，会不会是老子晕车突然成为历史了？
“干，就先海盗船了！”我一咬牙，这一园子玩意，不是转就是晃，总不能进来了就站着干看吧。
我跟着凌霄走进海盗般登船区时候其实有点后悔，因为有一个大姐一脸铁青地从上面下来，一路喊着“要死了要死了”，走过我身边时候还干呕了一下，我差点没被恶心得跟着吐出来。
“凌霄。”我组织语言。
“要出去吗？”他回头看我。
“……不是。”妈，我不想扫他兴。可是我为什么不想扫他兴？
“那怎么了？”
“坐靠中间点位子。”我说。
上去时候，前面人纷纷抢占船头位子，都是一副奋不顾身样子。我和凌霄中间靠边位子坐下。
工作人员把安全杠压下来时候，凌霄突然靠近我，说；
“一会下来给你说个故事。”
“嗯？”我看他，给小朋友讲故事？
他抬起右手我眼前晃了晃，你看到了吧。
两条伤疤我眼前划过。船开了。
2、第二十章 秘密
我这辈子都不要再坐海盗船！n，下辈子也不要！
我趴安全杠子上死去活来时候，脑子里反复回响着这句话。乔杨啊，装B是要遭报应，你以为你一次不晕车，就能不晕船了么！就能当海盗了么！
“我现就要跳下去！”我偏过头冲凌霄喊。满船人凄厉惨叫声中，我声音显得非常无力。
“什么？”凌霄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也冲我喊。
“我说我他妈想弄死你！”我对自己声音被淹没非常恼火，一巴掌拍他棒棒糖上。
船正好这个时候摆到极限，竖了起来，糖垂直掉下去，非常准确地掉以平躺姿势处于我们下方一个姑娘脸上。
“啊——”姑娘疯狂地尖叫，我不知道她是因为让糖惊着了还是本来就想叫。
我非常不人道地想笑，我是说，哪怕我觉得我行将就木这个时刻，我还是很想笑，凌霄伏安全杠上，两只手挡着脸，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你B，凌霄，你还有脸笑！”我咬着牙不让自己笑出来，因为我很痛苦，我手必须捂着肚子，没有空去挡脸。往姑娘脸上扔完东西之后再冲着人家大笑，是非常不地道行为。
“又不是我扔，”凌霄冲对面姑娘喊，“srry啊，美女。”
“啊——”姑娘又跟着大家一起出尖叫。我想姑娘可能比我还痛苦，这一声又一声惨叫，可能她根本就不知道曾经有一颗棒棒糖她脸上砸过一下。
“你刚说什么？”凌霄凑近我问。
“我说我要死了，我要跳下去。”我捂着我胃，想了想又捂住嘴。
“别啊，要不一起跳吧。”凌霄笑了，胳膊突然从背后环过来，一把搂住我，手捂我肚子上。
“啊——”我也跟着大家喊了。操，老子这声怒吼绝对震憾，能赶上专业美声。
“你大爷！这么多人呢！手拿开！”我觉得凌霄非常阴险，我现没有办法揍他，我连骂他都不能太大声，因为一使劲我就有可能要吐出来，万一一不小心又招呼到对面姑娘脸上，我就万死不辞了。
“谁顾得上看啊。”凌霄把手拿开了，自从上回干架之后，他收敛了不少。
“老子要死了，你消停点。”我怒吼之后便全身无力了，我真心希望游乐场停电，船停下来。
“刚问你要不要出去，你又不说，我以为你没事呢。”凌霄我背上顺了两下。
船终于停了。终于他妈停下了。
我以光从船上跳下来，我保证没有第二个人能这么被晃完之后能有我这样敏捷身手，因为场外一棵大树下垃圾桶正召唤我。
老子吐了！
不晕车人永远体会不到我此时撑着一棵树，对着垃圾桶心情！
凌霄拎着瓶水过来，拧开盖子递给我。我深呼吸一下，靠到树上，接过水灌了好几大口。
头很晕，我顺着树就想滑下去坐地上。
“别坐垃圾桶边上啊。”凌霄过来扶我。这是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如此顺从地让他碰到我，老老实实地让他架着我坐到休息区花坛上。
“我操。”我伏到膝盖上。凌霄我身边坐下，也没出声，就那么托着下巴看我。
半个小时之后，我终于缓过劲来。现凌霄就这么托着下巴没动过，看到我直起身来，他才像松了口气似说：
“你吓死我了。”
“没事了。”我看他一眼，站起来，心情很复杂，“我要去洗个脸。”
“能走吗？”凌霄也站起来。
“行如风。”我看到前面有个直饮水龙头，过去就洗了把脸，正想着我是不是有点没素质，用直饮水洗脸，一个大姐牵着个孩子走过来，把小孩鼻涕布扯下来就搓开了，我马上默然地走开。
“还要坐会吗？”凌霄问我。
“走一会吧。”
于是我和凌霄就这么溜达，一个周末游乐场里，一个周末装满了大人孩子春游学生游乐场里，无疑是一件很傻B事。
“我操还有没有清静点地方了！”我头刚不晕了，这转圈哪都是人又让我很是烦躁起来。
“那个你晕吗。”凌霄笑了，指着远处。摩天轮。
“……不晕。”那玩意我要再晕我就有可能连电梯都要晕了。
“你恐高吗？”凌霄又问。
“不。”
“那去吧？”
我和凌霄面对面坐摩天轮里，样子很像要谈判。凌霄跷着腿，胳膊搭靠背上，我现他很会摆pss。
“讲故事呗。”我想起他那个故事来了。
“其实算不上故事。”他说。然后就不再说话了，眼睛看着我身后某个地方。我等着他构思，整理组织语言，但是好几分钟过去了，他还保持这个样子，我悲愤地现，他神游了。
“你他妈敬业点行不行。”我伸脚踢了他一下。
凌霄这才收回眼神，笑了一下，掏出钱包递给我。擦！我就知道！我接过钱包打开，曾咖啡厅和我有过一面之缘那张照片出现我面前。
照片上两个人看起来都笑得很开心，我有点吃惊，原来凌霄是会笑，我是说，那种真正开心笑。我有点不能把我脑海里淡漠凌霄和照片上这个开怀大笑得像是洒满了阳光凌霄联系一起。
“这什么时候拍啊？”我抬头看凌霄，他正若有所思地咬着手指甲。
“前年。”
“这是你……男朋友？”问出这句要了我命了，对着一个男人提到你男朋友这几个字，对于我来说实是个挑战。
凌霄没说话，就那么咬着指甲看着我。我愣了一会，问错了么。靠，可是这算什么讲故事，明显是我问你答，而且还问了不答！
“不想说就算了。”我说，我已经现了，这不是个什么好故事，我听不得悲剧，怕看到就是生离死别四个字。
“不是我男朋友，”凌霄说，“不过我很喜欢他。”
单恋？我调整了个舒服些坐姿，等着他说下去。可他又沉默了！我就疯了，这什么情况！
“你能不能不要拍一下蹦一下？”鉴于这有可能是个不怎么开心故事，我量让语气柔和些。
“嗯，”凌霄笑起来，“他是我好朋友男朋友。”
“你好朋友？男女？”如果是别人这么说，我肯定不会问出这么二问题来，但这是凌霄。
“女。”凌霄说时候皱了皱眉，有点郁闷样子。
“啊……那还能跟你拍这样照片？”我讶异了，一个有女朋友男人，怎么会和另一个男人拍这么亲密照片，头靠头这种照片，怎么看都是两情相悦样子啊。
“嗯，还上床了呢。”凌霄苦笑了一下。
我觉得我有点他妈太纯洁了，我想崩溃了。我转身想假装往窗户外面看风景，以调整一下我起伏难平心情，可是狗|日，摩天轮窗户打不开！我盯着窗刚愣了两秒钟，窗户上就有呵气了，我只得又转过来面对着凌霄。
“吓着你了？”凌霄问。
“嗯。”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但是内心很不蛋定想起了徐笑天曾经对凌霄做出评价“身材真他妈好”，而且没来由把这句话跟那天电脑上看到视频联系起来了。
操了我就，徐笑天你个杀千刀！
我低下头，我觉得我是个罪孽深重人。
“不好意思。”凌霄轻声说。
“没……没事，我是说……”我有点语无伦次，半天才想到重点是什么，“他不是有女朋友吗，怎么还能和你……呃，那什么……”
“玩啊。”
“什么？”我正式崩溃了。我难以致信地看着凌霄，玩？等等，这是什么世界？我觉得我之前将近二十年白活了，凌霄就像拿着根鞭子，把我之前无比纯洁世界一鞭子抽碎了。
“你怎么确定他是玩？”我简直是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他说。”
我沉默了，是，我他妈无话可说了，我真想一脚踢开摩天轮门，顺着架子我爬下去得了。
“对不起。”凌霄说。又是他妈对不起，陶然调查报告上关于凌霄口头禅是不是应该再加一个上去！
“你对不起个蛋啊！老子说你是个你他妈还不承认，你是傻B么？对不起不是该那人跟你说么？老子看着你挺聪明啊，怎么二成这样！”我怒了，我真不明白，凌霄看上去不是这样人啊，气定神闲，淡定得老子看着都蛋疼了，居然会甘心陪人家玩！
凌霄听着我怒冲冠地一通骂，低着头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他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我，说：
“我是真很喜欢他啊。”
“你……”我一听这句真想把他拎起来从这扔出去，我指着他，“你他妈……”
这句话没说完，我就那么指着他，定住了。
凌霄看着我，一动不动，眼里慢慢溢满了泪水，接着一颗颗从眼角滑落下来……
那一瞬间我有点不能呼吸了，这样整个人都被难以名状悲伤包围着凌霄，我从来没有见到过。
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我就这么傻傻地看着他眼泪划过脸庞，一滴滴地落手背上，碎掉。我看着他手，那种冰一样触感沿着我某条神经没规则可言漫延。
“你……”我开了口却说不下去。凌霄抬手挡住眼睛，嘴角挑出个很漂亮弧度，他冲我笑了笑。
突然就很痛，我那颗核桃仁心，就这么哐一下被他这个浸满泪水笑给砸碎了。
我慢慢走到他面前，摩天轮这个小房子有点晃，于是我觉得我可能是有点被晃晕了，因为我做了一件明显有点神智不太清事。
我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凌霄脸，我想我应该是想帮他擦一下眼泪，是，应该是这样，但是我却只是摸了一下他脸，仅此而已。
凌霄握住我手，冰凉手有些颤抖，我心也莫明其妙地跟着抖了一下。
“我真没想到你能傻成这样……”我弯下腰看他，我想安慰他，但不知道说什么好，我骂他骂习惯了，一下要找温和词有点难度。
“乔杨。”凌霄放下遮住眼睛手，看着我，眼里一片迷离雾。
“嗯？”
他伸手抓住我胳膊，轻轻地把我往他那边拉，指尖颤抖透过衣服传递到我胳膊上，我像过了电一样，他轻轻一拉，我就双腿一软，一条腿跪到了地板上。
我觉得有点不那么对劲，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么顺从过，我就这么乖乖地被他拉进怀里，贴他胸前。
我能听到他心跳。
他泪水滴我脸上。
摩天轮小房子爬到高处，阳光一下暖暖地扑进了来。
“乔杨。”
“嗯。”
“这是我秘密。”
“嗯。也是我秘密。”
21、第二十一章 另一个秘密
我有点郁闷。因为我觉得我有点心疼。
这辈子活到目前为止，只有两个男人我面前哭过。第一个是严格来说不是男人，他我面前哭时候我们还都是小学生，因为我喝了他牛奶而哭天抹泪，弄得我十分内疚。另一个就是凌霄。我不仅看到他哭，而且是两次。
另外我还觉得我单膝下跪姿势也很是有问题。这个如同是扑倒他怀里姿势，难道看起来不应该是我哭么。
我觉得膝盖开始有点隐隐作痛，想换条腿支撑时候，凌霄松开了我。
“别难过了。”我换成蹲他面前，掏出纸巾递给他。
“不好意思。”凌霄拿着纸巾脸上随便按了几下，两条伤疤又我面前跳动。
“还有，”我伸手他手腕上碰了碰，“这种事做一次就已经很傻B了，还能干两回啊。”
“就一次。”凌霄摸摸伤疤，笑了。
“真他妈狠啊，对自己能连上两刀。”我忍不住感叹，我验血型给扎一下手指头就觉得要了命了。
“不是没经验吗。”
“滚，”我蹲着不得劲，干脆直接坐地上，“我真没想到你是这么个没出息蛋。”
“人要贱起来是很贱。”
我就那么坐着，好一阵两人都没有说话，其实我还有话想问，有个问题就那么梗我嗓子眼儿那，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我和凌霄归根结底不是多么铁关系，我也不想再和他有多纠缠。
从摩天轮上下来，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就沉默着，一直到他说送我回家。
“我回学校。”
“嗯。”凌霄看我一眼，想说什么，但后只是嗯了一声。
这故事真他妈烂。凌霄车开走之后，我一个人蹲西门马路牙子上抽烟，我心里重复了几十次这句话，后烦闷地把烟头扔到地上。
我觉得我像个傻B。我给徐笑天打了个电话，我说我真他妈像个傻B。徐笑天沉默了一下，问我哪。我看了一眼街对面生意火爆那家包子铺，说我看姑娘们排队买包子。
五分钟后他出现我视野里。
“蹲这干嘛呢，是挺像个傻B。”徐笑天走过来我旁边蹲下。
徐笑天来之前，我是非常盼着他来，我觉得自己相当郁闷，相当憋屈，相当……需要个人待我边上听我说点什么，可是他来了之后，我又现我除了继续像个傻子一样蹲路边，居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于是我保持沉默，徐笑天也没说什么，蹲我旁边盯着马路上来来往往车。我从过往车里数车牌尾数是双数车，数到第34辆时候，想起今天凌霄开那车就是双数。我有点暴躁了。
“乔公子，再蹲一会我就真要找个厕所了。”徐笑天站起来，弯着腰对我说。
“找个地方待会。”我跟着站起来。
“去哪？”
“鸿运。”
“哎哟我靠！”徐笑天喊了声，鸿运是个电玩城，离我们学校15站地。
“喊毛。”我直接往车站走。徐笑天愣了一下，跟上来。
29路开过来时候我觉得有点头痛，这车先经过工学院才绕到我们学校，现车上满满全是工学院学生，加上站台上还有十来个我们学校等车，我一看这架式，又有点蛋疼。
“娘西皮，都赶着这个点出去放风呢。”
“随便找个地方待着得了。”徐笑天把胳膊搭到我肩上说。
“喝东西去。”我终决定。
徐笑天捧着杯热奶茶，透过雾气看着我。
“这位爷，你他妈什么也不说，我怎么安慰你？”他看了我半天，说。
“滚蛋，”我舀了一勺凤梨沙冰，刚放进嘴里就感觉牙要冻掉了，“擦！”
捂着腮帮子，半天缓不过来。徐笑天把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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